他骂我的时候,那劲儿去哪了,不就想我越发的成熟吗?
如今天我成熟给你看,你倒是这不好哪不好了。
他无比的担忧啊,将我的手紧紧地抓着,就怕是让人流冲走一样,夹在这么多人中,才发现自已穿得太多了,一个热腾的。
扯了扯手,他却是扯得更紧了。
“放手。”我低低地叫。
“放手。”我低低地叫。
“不放。”他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:“我不会放手的,我要抓着你的手,走很远很远。”
“你有病啊,放手,我很热,我要脱件衣服,行不行,祖宗爷。”火气腾地大了起来。
他却笑得眉眼弯弯的,松开了我的手,然后给我解着扣子:“你这样吼,我就放心了。”
脱下衣服,他将那厚厚的衣服放在另一手的臂弯里,还是牵着我的手往前走。
一盏盏花灯,都做得很美,有如莲花的,有孤傲如梅的,还有冰灯一样的,美得很不真实。
老实说,我的性子就是喜欢热闹,看着心情就好了起来。
站在那花灯下卖小糕点的地方,我看着那老妇人炸着香香的小鱼儿饼,我就口水直流。
李栖墨只是看了一眼,就说:“别吃这些,走吧。”
“我要吃。”
“不好吃的。”
“可是我很想吃,闻起来很香。”
他又笑了,牙齿白白的,眼眸在那火光下,也是灿亮灿亮的。
我这才知道他是故意的,抬脚狠狠地踩着他的脚,他笑着拉着我平稳住身子跟那老妇人说:“我家的小娘子嘴馋了,炸些香香的小鱼儿给她吃吧。”
“谁是你的小娘子?”我吼他。
“谁答我的话,就是谁。”他不要脸,很不要脸。
那老妇人只是笑,用油纸包了一些现炸好的递过来,我咬了一口,香香酥酥的咸饼,那小鱼儿炸得好香,好脆,这样吃起来可真过瘾。
李栖墨那恶人就硬扯着我的手,一大口就咬了过来。
“小口点啊。”我心疼啊,这么一大口下去,还剩得多少啊。
“哈哈,小气鬼。”他笑,咬着鱼饼吃得可香了。
“你令堂的,你别跟我争啊,你要你不会买吗?”
我索性不走了,就要吃,炸好一个我就吃一个。
老妇人还挺厚道地说:“小娘子啊,这个不能吃得太多的,会闹肚子疼的。”
“没事,我肚子是铁打的,好香,吃得个够本才行。”
李栖墨实在是看不下去,放下银子,扯了我就跑,我指着花灯,只要觉得漂亮就叫他买下来,然后看着他双手都提得满满的,很痛苦地走着,皱着眉头,我就很开心。
背着双手走在他的前面,仰高头看着这一片绚丽的天空。
人流,带走了我的寂寞。
我不愿意一直在那里沉淀着,我不喜欢孤独,我很害怕夜里的冷,如今虽然是元宵,人很多,可是当烟花停的时候的,那孤冷的月挂在天空里,那样的孤独,我就会从骨头里延伸出一种难受。
“少北,我要这个,这个可漂亮了。”娇滴滴的声音,一点也不出奇。
盛世的女孩儿,都是很娇滴滴的,而且今天是元宵,男男女女都满大街地跑着。
就是这一声少北,叫得让我眼前一亮啊。
一个粉色衣服的少女正站在一摊的花灯下,指着一盏小花灯撒娇地看着一个男子。
那就是向少北了,我的宿敌啊。一遇上比我还弱的敌人,我就会战斗力十足的。
向少北在二个小厮的陪伴下,只是痴痴地抬头看着烟花。
那少女不依了,跺跺脚儿有些恼羞地叫:“少华,我跟你说话呢?”
向少北低下头看她:“兰儿,你喜欢什么样的花灯,只管取下来。”
才子也要本钱才能风流的,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一个女人都黏上去。
“向少北,不错啊。”我笑逐颜开地走了过去,一拍他的肩头。
吓了他一跳,怕的不是我,而是我背后的那个提着很多灯笼的男人。
“换女人了啊,不错,速度挺快的。”我哼哼直笑着嘲弄地看着他和他身边的那个女子。
笑得向少北眼皮儿直跳的,那个叫兰儿的女子不悦地皱起眉头:“你说什么呢?你是谁啊,胡说什么,少北,你认识她吗?”
向少北也不敢说,只是呆呆地看着我们,认真点儿看,还是能看到他双脚微微地颤抖的,这个没用的男人啊。
“怎么会不认识呢,我们认识的时间可长着了,比认识你还要来得更久远一些。”我笑,刻意陷害向少北。
向少北脚软了,双手赶紧摆着:“没的事。”
“谁说没有,你不记得在凉城,在永朝茶馆。”还敢装作没有。
“饶命啊。”他双脚一跪地,看着后面拿灯笼冷哼哼的皇上。
李栖墨却道:“天爱,这样的人,你倒也是认识的,走罢,无聊来着呢。”
兰儿却看着他,然后双眼灿亮:“好漂亮的灯笼,能不能送我一个啊。”
“不能。”我笑:“我这些灯笼可是很贵的。”
“我又没有叫你给,这位哥哥,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呢,我是京城徐才人的女儿,虽然没有家财万贯,可是这灯笼,却是心中之偏爱,可以吗?”她说话十分娇俏好听,有着几分的撒娇意味。
“心中之偏爱,是千金散尽,也难以得来的啊。”李栖墨淡淡地笑着说,我瞥他一眼,他又说:“但是这些灯笼,都是我小娘子自个挑的,要是我没有看住,就是我的错了,不管别人再喜欢,我万万也不会给出一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