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超扶着墙壁的手狠狠一颤,艰难地跪下,给沈肆听请安。</p>
却迟迟没有等来让他起身的话。</p>
张超刚受了五十大板,后背全是伤,衣服也被打得破破烂烂。</p>
此刻正值晌午,太阳炽热无比,照在他后背的伤上,像是被火烤一般艰难。</p>
沈肆听的轿撵落下,下人当街为他遮了个巨大的棚子,他在阴凉舒服的棚子里,吃着点心品着茶。</p>
看着张超痛苦万分地跪在烈日下,沈肆听勾了勾唇。</p>
“带过来。”</p>
夜影抓着张超将他抓过来,丢在沈肆听的面前。</p>
“沈大人,草民不知何处得罪了您?”</p>
沈肆听微微侧头,眸色寒冷如冰:“拿鞭子打竹清歌的,是哪只手?”</p>
听到这句话,张超后脊背发寒。</p>
难道沈大人如此大阵仗地在这里等他,是因为他曾对竹清歌用刑?</p>
张超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,让他根本不敢相信。</p>
先是商大人多加的三十大板,现在又是沈肆听。</p>
难道就因为他打了竹清歌,他们便要来报复吗!</p>
“不回答?”</p>
沈肆听懒洋洋地摆了摆手:“那便将两只手都砍了。”</p>
张超被吓坏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,拼命地求饶:“求沈大人饶命,小的不知情,只是奉命行事,求求沈大人放过我吧!”</p>
眼看着夜影的刀就要劈下来,根本没有因为张超的求饶就减慢速度。</p>
情急之下,张超只能崩溃大喊:“右手!是右手握的鞭子,打了竹小姐。”</p>
“啪!”</p>
一刀劈下去,夜影用身子挡在沈肆听的面前,好让沈大人安心喝茶,不必被飞溅出来的血扰了胃口。</p>
“行了。”沈肆听缓缓站起来,便准备回府:“给人家包扎一下,省得血流的到处都是,脏了宫中的地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夜影将布条系在张超的断手上,猛地用力一拉,白色的布条瞬间被血水染湿。</p>
巨大的痛楚让张超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。</p>
“滚吧。”</p>
张超就这样连滚带爬地走了,手上的血虽然不再流了,可刚才包扎时流的血,足够让他失血过多了。</p>
但强烈想活下去的欲望,苦苦支撑着张超。</p>
他不想死,他还没有活够。</p>
面无血色的张超跌跌撞撞地终于走出了宫门,脸色已经苍白如纸,他靠在城墙边连连喘息,想积攒一些力气。</p>
只要寻个郎中,将手和后背的伤处理一下,他还能活。</p>
他还有一只手可以用。</p>
直到从天而降一阵冷风,吹乱了他湿漉漉黏在头皮的发丝。</p>
时愈白从天而降,手中一把长鞭,冰冷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杂质。</p>
死亡的味道从未有一刻这般近,让张超的心彻底跌进谷底。</p>
他大概已经猜出了自己的结局,只是苦笑着问:“又是因为竹清歌吗?”</p>
时愈白不语,他冷峻无瑕的脸庞,虽然苍白,却透着嗜人的杀意。</p>
一阵冷风吹过,长鞭划破寂静,下一刻,张超已尸首分离。</p>
伤他歌儿者,绝不手软。</p>
张超的身子还僵直的扶着城墙,而头,已经滚落去了台阶之下。</p>
时愈白一袭白色长衫,衣摆处被溅了几滴鲜红的血珠。他不动声色地收了长鞭,眼尾嗜血的杀意渐渐收敛。</p>
晚上歌儿要来吃饭,他要早些回去准备。</p>
时愈白转身,长腿迈开的瞬间,张超的半个身体,这才重重倒下。</p>
摔在血泊里,残忍无比。</p>
另一边---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