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无端驾到后，家宴便算是正式开始。</p>
司无端左边跟着竹诗意，右边是顾瑜。一个是丞相之女，一个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之女。</p>
前朝的起伏，紧紧关联着后宫的起落。</p>
在场所有人都起身对司无端行礼，竹清歌也不例外。她一袭青衣，晚风将她的裙摆微微吹起，一阵香气掠过司无端的鼻尖。</p>
他忽然驻足，顺着香味看过去，简单却出众的竹清歌引入眼帘。</p>
司无端不是个贪恋美色之人，能入他后宫者，也都是家世显赫，对朝廷有帮助的家族女儿。</p>
所以仅因为模样注意到一个人的可能性极小。</p>
竹清歌便是一个。</p>
“今日的裙子很衬你。”司无端开口：“很好看。”</p>
被皇帝亲口夸奖，那是会被无数女子嫉妒的荣耀，竹清歌跪下谢恩，几乎已经能感受到竹诗意快把她吃了的眼神。</p>
“谢陛下夸奖。”</p>
司无端伸出手，要将竹清歌扶起来。</p>
“真听说你这丫头胆大包天，竟当街挑衅顾大将军，这等趣事，好生来给朕说说。”</p>
司无端对竹清歌感觉，说不上是好感，原本只觉得这女人手段了得，若能为他所用必让他如虎添翼。</p>
但今日见她如此打扮，没想到她能力不错，模样……也很是顺眼。</p>
竹清歌唇角抿着笑意，刚要将手放在司无端的伸过来的手上时，他们中间忽然就插进来个人。</p>
“陛下想听趣事，臣讲给你听便是。”</p>
沈肆听高大的身影死死挡在竹清歌的面前，只有头顶传来他的声音。</p>
“陛下您想听多少，臣就给您讲多少。”</p>
好好的兴致被沈肆听给破坏了，司无端虽然面露不悦，却也没有发作出来，只是甩了甩衣袖，冷声道：“多些沈督公的好意，那就不必了。今日是启祥宫的家宴，沈督公怎么来了？”</p>
“臣过来凑凑热闹，陛下不是不许吧？”</p>
“自然欢迎。”</p>
说罢，司无端便走到主位上坐下。</p>
沈肆听则转过身来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竹清歌，而后阴阳怪气地微笑着夸她：“青衣黑发，果然好看。”</p>
虽然是夸奖，可听的人总感觉毛骨悚然。</p>
“这衣服真是精致。”沈肆听手里摸着竹清歌裙摆的细纱，一点点靠近，看似欣赏，却又在竹清歌的耳边低声开口：“趁本督不在，你搞这一套？”</p>
竹清歌瞪圆了眼睛。</p>
她搞哪一套了？</p>
难道……沈肆听以为她穿成这样，是为了勾引司无端？</p>
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，但她又不可能真的成为司无端的妃子！这个沈肆听，一副要吃人的样子，不怕暴露自己吗！</p>
平日里覆手翻云的沈督公，怎么能做这么笨的事情，竟当众和她低声耳语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