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雪莹有些明白了，沉吟道：“原来这里的人，是分贵贱的。贵人才有名字，你们没有，是吗？”</p>
“是的，就是这样。”男十六点头，又壮着胆子问道：“你们是……扶风城的神人吧？”</p>
“不是。”</p>
张振风不忍欺骗这些布衣山民，说道：“我们是从外面来的，对这里一无所知。”</p>
男十六不解，问道：“外面，是哪里？”</p>
“是天外，是另一个世界。”夏雪莹一笑，说道：“我们那地方，人人都一样，不分贵贱，每个人都有名字。”</p>
张振风闻言，心里苦笑。</p>
其实人间道，也是分贵贱的，只不过，没有这么明显罢了。</p>
男十六看着夏雪莹，又问：“那你们……来这里干什么？”</p>
“我们是无意中闯进来的，也没打算干什么。”</p>
夏雪莹一笑，取出刚才搜刮来的金银和绿玉，递给族长，说道：“这些东西，我送给大家了，不过，我有些话，要问族长。”</p>
男十六族长却不要这些东西，摇头道：“我们一辈子不许出山，不许买东西，用不上这个。如果我们身上私藏这些东西，被抓住以后，要砍头的。”</p>
夏雪莹很意外。</p>
看来，这些山野布衣的凄惨，超过了自己的想象。</p>
男十六又指着地上的红衣道士尸体，说道：“你们杀了轩辕家族的神人，被轩辕家族的人知道了，我们全村的人，都要死，一个都活不成。所以，你们给我再多东西，也没用。”</p>
夏雪莹惊愕，说道：“如此说来，是我们害了你们？”</p>
族长摇摇头，苦笑道：“也不是你们害了我们，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命。城中的神人，可以随便杀我们。”</p>
“这都什么世道啊！”夏雪莹恼怒，说道：“难道，你们就不会反抗吗？”</p>
族长神色麻木，笑道：“怎么反抗？他们一个人，可以杀死我们一千人！”</p>
夏雪莹皱眉，又问道：“你们为什么不练功，跟他们对抗？”</p>
张振风叹气，说道：“师弟，你书生气了。练功也需要师父的，还需要功法。这些人没有功法秘籍，没有师父，怎么修炼？”</p>
夏雪莹黯然无语。</p>
张振风将那些红衣道士集中在一起，祭起三昧真火，全部烧成灰烬，扬在风中。</p>
地上的血迹，也全部处理干净。</p>
然后，张振风问道：“族长，这样毁尸灭迹，轩辕家族的人，会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？”</p>
族长摇摇头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</p>
夏雪莹说道：“如果他们再来，你就说没见过这些人，死不承认就好。”</p>
族长苦笑无语。</p>
张振风拉着族长，问道：“老人家，我可以去你家里看看吗？”</p>
族长点点头，遣散了在场的人，带着张振风和夏雪莹，一起回家。</p>
有一男一女，两个年轻人，也跟了过来。</p>
张振风回头看了一眼，问道：“族长，这两个年轻人是谁？”</p>
族长招呼那两人来拜见张振风和夏雪莹，说道：“他们是表兄妹，一个叫辛亥男十八，一个叫辛亥女二七。”</p>
十八二七一起跪下，连连磕头。</p>
夏雪莹问道：“你们为什么跟着我们？”</p>
男十八叫道：“我们想跟两位神人后面学本事。”</p>
夏雪莹一愣，问道：“为什么要学本事？”</p>
男十八咬了咬牙，说道：“学了本事，就能保护大家，不受欺负了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