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偏殿众人都被押送到了桑榆轩里，御厨们凭借记忆挨个辨认，又筛选出了几位眼熟的宫人。</p>
谢晏辞一眼就认出了跪在其中的诗晴：“怎么又是你？”</p>
“……皇上，奴婢是宋贵人的贴身近侍，平常负责的事有许多，包括去小厨房拿取膳食。”</p>
李御厨点点头：“对，就是她！经常来！她就指挥那群厨子做菜，自己在旁边盯着，有时候也会和奴才们说上几句话。”</p>
“所以，你们算是熟识？”</p>
帝王的询问，让所有人都噤了声。</p>
他们也不清楚，这个普通宫女会不会牵扯上这桩谋害皇嗣的案子。万一点头称是，后面被连累了，那这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不能保住。</p>
可若是昧着良心说不认识，被圣上发现说了假话，那同样也是逃不脱惩罚。</p>
“朕在耐着性子问话，你们非要如此沉默？”</p>
“……皇上恕罪，奴才不敢！”李御厨额头上冒出了汗珠，扭头低声问其他人，“之前跟她聊过天的，都主动站出来！”</p>
又一个瘦削的身影挪了出来，战战兢兢回应：“皇上，奴才曾经跟这位姐姐说过几句话。”</p>
“详细点。”</p>
“就是，就是奴才那天着凉了，闹肚子，但是小主所需要的膳食需要把控火候，一时间离不开。还是那位坐着的姐姐心善，主动过来帮忙，看了一会儿火，奴才就……”</p>
陆行舟再次躬身抢白提醒道：“皇上，她是否在这段时间，对膳食动了手脚？”</p>
“这……这奴才的确不清楚！”那人怕极了，手足无措的盯着诗晴，“好姐姐，还是你来说吧！”</p>
诗晴煞白着一张脸，没有吭声。</p>
就在这时，内殿传来了急促的咳嗽声。</p>
温玉几乎就是下意识起身，奔向卫书懿的床榻：“姑娘！你怎么样了？！”</p>
谢晏辞并未怪罪她的失礼，也跟着走进去：“瑶儿，太医正在为你煎药，用完之后，再躺下歇息。其他的，朕来处理。”</p>
卫书懿抚着胸口，直到气息平稳：“皇上在外间做什么呢？臣妾迷迷糊糊听到在审讯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？”</p>
“……有人在你的日常膳食和熏香中动了手脚，朕今日必须揪出幕后人，以儆效尤！”</p>
“熏香？”</p>
卫书懿看着殿内装饰一新的熏香炉，黯然神伤。</p>
温玉及时解释道：“皇上，我家小主本来习惯自制小的香炉，再亲自添加香料。自从巫蛊一案后，她就舍弃了那些小玩意儿，改用殿内的大香炉。添香的事情，自然也就交给桑榆轩的宫人来做。真没想到，那人竟如此歹毒！找着机会就来害我家小主！”</p>
“瑶儿，如今你不易动怒，也不能忧思，好生在这里躺着。朕先去处理，再来陪你。”</p>
谢晏辞再次阻止她下榻，又安抚几句之后，就绕过屏风走去了外间。</p>
这一次，他没再盯着小厨房的事情追问，而是扬声吩咐道：“把桑榆轩负责香料的宫人全部抓去慎刑司，不吐露实情者，格杀勿论！”</p>
往常去慎刑司受苦受难的人，只要嘴够严，基本上还能留着一条命回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