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安宫众人也在欣赏这突如其来的焰火，只因它步步逼近，转瞬间就到了宫门外，令人称奇。</p>
“是谁安排的？”</p>
温玉指了指正在往回跑的璟宁：“姑娘，奴婢已经派人去打探了，这不，来了！”</p>
“小主！门外都是延禧宫玟贵人的宫人，他们都说是听自家小主吩咐，要把这好运气和咱们宫里相连！”璟宁跑的上气不接下气，仍然在努力解释，“玟贵人感激小主孕中给了她福运，这会儿也想让我们沾沾喜气呢！”</p>
曲月夕……</p>
的确也是非常在意皇嗣的，每次遇上，对方的目光都会在她腹部逡巡。与其说是喜欢小孩子，不如说已经到了病态的惦念。</p>
卫书懿又记起了太后的叮嘱：倘若这样一个女子生下了皇嗣，未来，势必要针对昭华！</p>
曲家两位女儿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，她不免担忧。</p>
“看来，还是这焰火的吸引力更强。朕在这站了半晌，也无人问津。”</p>
谢晏辞的声音从卫书懿身后传来，她匆忙转身行礼：“皇上？臣妾不知皇上深夜驾临，请皇上恕罪！”</p>
“玟贵人的心思，总归是比旁人大胆些。朕原本还想罚她不懂规矩，私自要来烟花在宫里燃放。可一想到……”</p>
他有意点到为止，没有将剩余的话说完。</p>
她轻声询问：“皇上想到了什么？”</p>
“朕想到瑶儿在京城街头，盯着焰火出神的侧脸，也就原谅了她。果不其然，朕站了许久，你都在抬头仰望夜空。”</p>
两个人自“不祥之说”起，就闹起了别扭。</p>
卫书懿的性格，在他看来，某些时候倔的像一头驴，怎么也拉不回。若是用强权逼迫，大概会适得其反。</p>
原本事情尘埃落定，一切都能走上正轨。可她偏偏还是个脸皮薄的，总觉得他还在责怪埋怨自己，就选择尽可能的逃避见面。</p>
直到，时间流逝，让彼此都淡忘那件事为止。</p>
然而谢晏辞却没有等待的耐心：“上次见你，还是在寿康宫中。朕好心问上几句，你就有一大段话等着朕……”</p>
“请皇上恕罪！臣妾当时心急难耐，有要事需陈情，迫不得已又伤了皇上的心，是臣妾不对。”</p>
他伸出手，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。见她没有多余的反应，又勾住她的小指，力道加重。</p>
这是她惯有的动作：不爱被他的掌心包裹，反而喜欢在所有情绪极佳的时刻，小指勾绕，缱绻如斯。</p>
卫书懿心头一动：“皇上？”</p>
“朕不想原谅你，绝不恕你的罪。”</p>
“皇上，是臣妾……”</p>
谢晏辞顺势将她按在庭院那棵高耸入云的古木上，后背砸向了树干，引得状似合欢的轻绒飞絮摇落。</p>
焰火之下，色泽各异。</p>
有几朵在他们中间缓缓飘落，迷蒙了她的眼。</p>
后面的宫人见状，立刻在温玉的指挥下撤离回耳房。</p>
卫书懿只能瞧见近在咫尺的帝王衣袍，耳边听见了响动，心跳开始加速：“皇上想如何惩罚臣妾？”</p>
“朕，想要你的一缕长发。”</p>
“……啊？！”</p>
他总会随身携带短刃兵器，估摸着是从前遭受过刺客的突袭，为了自保才会如此。</p>
在她惊愕的注视下，谢晏辞抽下一根碧玉簪，任由她脑后的发丝散落，又掬起其中一缕，手起刀落！</p>
“拿好，这是你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