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。”</p>
“那人名叫余沛，原先在京城里头，就负责召集一群四处流浪的乞讨者，连小孩也不放过！说是教他们星象学说，可以凭手艺谋生……”</p>
予淮猛的握住一块玉石！</p>
随后，齑粉洒落！</p>
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淡然：“说重点。”</p>
那人被吓得不轻，继续点头哈腰的回禀：“后来，他们都被欣选侍叫来了宫中，由皇上与太后娘娘亲自检验，才筛选了几人留在雍华宫。其中，余沛就是那个佼佼者。听说他宁可被净身，也不愿意来占星处做官呢！”</p>
“……哦？这么有骨气的人，实在少见。”</p>
予淮来了兴致，当即就要会会那位胆敢挑衅他权威的“男子”。</p>
帝王赏下的宫室，名叫青冥阁。</p>
在原先废弃的殿中稍加修缮，划分了其中一小间作为余沛的住处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，他倒也住的舒心。</p>
每日除了修道与吃睡，寸步不离此地。</p>
予淮站在门外，亲眼瞧着他脊背佝偻的走向石桌，抓起馒头就啃，不修边幅，却也透露出几分恣意。</p>
“余道人最近安好？”</p>
他似是早就猜到予淮会来，拿起一根筷子敲了敲旁边的碗：“国师大人还没用早膳吧？给你留的白粥，还有小菜，将就吃点？”</p>
“也好。”</p>
予淮走进这方庭院，第一眼就看到墙角处迅速躲开的狸奴。</p>
“你……喜欢养它？”</p>
“不算养。”余沛喝完最后一口粥，“我生来就怕生了利爪的玩意，恰好它能帮我解决剩菜剩饭，彼此做个伴罢了。”</p>
“宫中规矩森严，你在京城里也应该清楚。寻常人，是没有资格养狸奴的。”</p>
“那国师大人有这个资格么？”余沛收拾好碗筷，卷起袖子就走到一旁打水，“你先吃，等我弄完井水，再一同洗了。”</p>
予淮尝了一口小菜，辛辣中还有一丝回甘，搭配无味白粥，味道恰好能够中和。</p>
“兴师问罪之前，还真敢吃我给的东西？”</p>
“本座是皇上亲封的国师，能掐会算，自然知道里面无毒。”予淮并没有停下，“倒是余道人想太多了。”</p>
“那也让我算上一卦……你今天来，就想赏我一条死路，是不是？”</p>
他取出丝帕擦拭嘴角，淡笑回应：“余道人，本座为何不能是登门拜访，想让你入本座麾下呢？生杀予夺，那是皇上的权力，本座可不敢随意在宫里杀人。”</p>
“你自己信吗？”</p>
“嗯？”</p>
余沛拎上来一桶水，又顺手舀起一瓢：“方才算出来的结果，也明明白白告诉我，国师大人想站在权力之巅，并非一人之下。”</p>
“余道人是想给本座扣上一个不敬君上的罪名？”</p>
“没时间，因为自你踏入青冥阁开始，我的罪名已经板上钉钉了。”</p>
予淮站起身，故作不解：“本座听不明白。”</p>
“三，二，一。”</p>
话音刚落，欣选侍的身影，就出现在宫室门外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