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牌是黑色的，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，拿着颇有分量。</p>
正面画了一只如栩如生的貔貅，尖牙利爪，威风极了。</p>
翻了个面，后面用颜体写了个大大的零字。</p>
顾知意的眼睛闪了闪，两只小手手捧着令牌，同样很有礼貌。</p>
“不可以哦。”</p>
她看到这黑衣男子神色一顿，那张年轻的脸上夹杂着丝丝委屈，慢慢的抽出小刀。</p>
“那，对不起，我要，杀……”</p>
“你要我还给你也可以。”</p>
零微微一愣，顾知意扫了一眼他手上捏着的小刀，露出了个天真的笑容。</p>
“但是我迷路啦，我帮了你一个忙，来而不往非礼也，小哥哥，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呀？”</p>
零不知道什么叫来而不往非礼也。</p>
他只觉得这个小妹妹笑得特别好看，看的他的心情都好了起来。</p>
零有些犹豫。</p>
主人说，听陌生人的话容易被骗。</p>
咕～</p>
两人默契地看向了零的肚子，顾知意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。</p>
“饿了？”</p>
……</p>
一刻钟之后。</p>
一大一小悄悄的来到了厨房里。</p>
现在不是饭点，知意斋的小厨房也没什么人，她踮着脚尖悄悄的走在前面，像只偷吃的小老鼠。</p>
零跟在后头，一双丹凤眼警惕的瞥向四周，原本清澈的眼神变得淡漠，宛若冰寒的水潭一般深邃无比，有种高深莫测的疏离。</p>
“找到啦，快过来。”</p>
被叫过神来，他眼中的疏离又消失不见，水汪汪的眼睛清澈见底。</p>
【简直像是变了个人。】</p>
顾知意心中感慨，招了招手。</p>
“只找到了包子，凑合吃点吧。”</p>
这一笼小包子是大厨专门为公主做的，是粉嫩的小猪包，每只小猪屁股后面有根Q弹Q弹的猪尾巴，可爱到爆。</p>
长的好看，分量却不多。</p>
零一口一个，并不多加咀嚼就咽了下去，看着像是饿了有段时间了。</p>
顾知意贴心的递上去一杯茶。</p>
“吃慢点，小心噎着。”</p>
【是热的。】</p>
零动作一顿，捏着茶杯的手指缩了缩，一口把小猪包咽了下去。</p>
声音没那么沙哑了，相反还有点清澈。</p>
“谢谢，请问，可以，把，令牌，还，给我，吗？”</p>
令牌？</p>
顾知意看着手上的令牌，脑瓜子疯狂的转动。</p>
虽然面前这人看起来挺人畜无害的，但绝对能够一只手捏死自己。</p>
在保住小命和皮一下之间疯狂跳跃。</p>
最终，小团子决定以退为进。</p>
乖乖的把令牌递了过去。</p>
“谢谢。”</p>
零有些诧异，显然没想到她这么爽快，可拿到令牌之后，却难得的有些无措。</p>
别在裤腰带上不太安全，想学小团子一样塞到衣服里，自己的衣服里又被各种兵器塞满了，根本没有空间。</p>
一时之间，他呆呆地站在原地，像是走丢的小孩子一般，眼神中满是迷茫。</p>
顾知意：“……你之前放哪里呀？”</p>
“之前，给，主人。”</p>
零委屈极了。</p>
他们的令牌都是交到主人手上的，就像是把自己的命交到主人手上一般。</p>
零从出生起就在谷里，除了杀人之外，别的都不用管。</p>
他的毕生所求，就是做把合格的剑。</p>
可主人死掉了。</p>
同伴也死掉了。</p>
他没了存在的价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