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间，谁都有可能骗她。</p>
但她的栖凤不会。</p>
所以，沈逐凰愈发烦躁起来。</p>
天道化身究竟是怎么回事儿，她确实是暂且弄不明白。</p>
但沈逐凰可以很确定的是，百年前，乃至更早。</p>
她每一次与舒语芙交锋之时，那种受天命压迫的感觉，都是真实存在着的。</p>
以对方的那种行事手段，和害人不倦的事实，对方能活到现在，说舒语芙她不受天道眷顾，这很难让人信服。</p>
尤其是，沈逐凰还记得，在她先前渡天劫时——</p>
被若源以九转梵天阵，困于其中的，属于舒语芙的魂灵。</p>
那朵魂灵通身漆黑，其上满溢着“恶”的气息，是一朵象征着至恶的魂灵。</p>
这种至恶魂灵，在仙史记载中，是根本不被天道所容的。</p>
可事实呢？</p>
不仅容得下，还被捧得高高的，称一句“天命之女”都不为过。</p>
想到这些，沈逐凰握剑的手紧了紧，刚有所缓和的心念，重新变得冷硬起来。</p>
【无所谓了】</p>
对方想怎么做，她只管接着就好。</p>
就像舒语芙，无论她能复生多少次——</p>
她沈逐凰所能做，也需要做到的，只是“杀”而已。</p>
对方活一次，她便杀一次。</p>
活两次，她便杀两次。</p>
一次又一次，迟早，也会有舒语芙她无力回天的时候。</p>
且上次，隔着若源布下的九转梵天阵，同舒语芙交锋，并在对方魂灵上，刻下属于自己印记的时候。</p>
沈逐凰心中，就隐隐有一种预感——</p>
等到下一次再见，便是快要真真正正的，将她与舒语芙之间的种种孽债，清算干净的时候了。</p>
【所以，没什么所谓了】</p>
【天道化身如何，天道又如何？】</p>
【这些同她，本就没什么关系】</p>
【当灾厄降下之时，真正能依靠到的，也只有自身而已】</p>
沈逐凰也从不祈祷神佑。</p>
【所以无论天道对她，到底是怎样的看法】</p>
【本就是她从没有关心在意，更不曾渴盼过的东西】</p>
【有或者没有，于她而言，又能有多大的区别呢？】</p>
沈逐凰在想通这些后，烦躁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。</p>
眉眼间的冷意和郁色，都散却了许多。</p>
而也就是在此时，那天道的化身，自觉它已经玩够了，该上些真正能体现出它水平的考验了。</p>
顺带，看在这女修，让它戏耍得很开心的份上。</p>
天道的化身，决定对沈逐凰，再宽宏大量一些。</p>
【已经是最后一波考验了，就小小地满足她一下】</p>
【给她安排一下剑吧~】</p>
【这女修一定会开心到不行，感叹它宽容又大度，真是个好天道的吧~】</p>
【说不定，还会为先前，对它的出言不逊……】</p>
【愧疚自责到痛哭流涕呢！】</p>
天道的化身，这样美滋滋地想到。</p>
下方刚将混乱的心绪，彻底稳定下来的沈逐凰：……</p>
【怎么忽然间有种，脊背生寒的不妙感？】</p>
【是这个天道的化身，又想整出什么新鲜的幺蛾子吗？】</p>
——本章完——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