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芜转过身。</p>
便见身后的董华与之前所见的数次都不一样，他那般彷徨小心的模样，更像是一个惴惴不安的年少之人。</p>
“妖主大人。”</p>
凤芜一句话。</p>
便让董华的脸立马垮了下来。</p>
如今寒雪的真身神识已经化为了一缕魂魄回归凤芜本体，寒雪的那些记忆自然也就都完整的出现在了凤芜的记忆之中。</p>
包括……</p>
对年少时董华的怜悯之心。</p>
“你还在生我气，是不是？”</p>
“我到妖坊这么些时日，若我真是寒雪仙子的话，又怎么会对妖主大人视若无睹？”</p>
董华脸上露出释然。</p>
雀跃之情染上眉梢。</p>
“你就是寒雪，你若不是寒雪，又怎么知道当初我们都唤她为寒雪仙子？雪，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？”</p>
凤芜退后几步。</p>
如今知道董华与寒雪那些过往之后，她可以精准的知道董华的弱点所在。</p>
“妖主大人，我的确不是寒雪仙子，可我确实与寒雪仙子密不可分。”</p>
“难不成你要告诉孤，你们是双生姐妹？”</p>
“您可以这么以为。”</p>
董华显然还想再进一步。</p>
“妖主大人，你且看清楚了，你若是对寒雪仙子真的如此真心的话，你不可能分辨不出我与她的区别。”</p>
董华顿住。</p>
半晌。</p>
他缓缓坐在地上。</p>
“你果然……不是她。”</p>
寒雪的眉心有一颗朱砂痣，她哪怕是低头皱眉都有一种祥和的温柔之感。</p>
可眼前少女没有。</p>
她满是朝气，眉间哪里有寒雪那般的万千愁绪。</p>
“寒雪人呢？”</p>
“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对不对？”</p>
“你替孤转告她，便说孤错了，只要她活得好好的，以后孤绝对不会再勉强她，孤只求以后能去月牙山见她一面即可，她不愿下山，孤便再也不会逼她了。”</p>
凤芜扼腕叹息，摇了摇头。</p>
“妖主大人，你可知，寒雪姐姐其实一直都没有怪过你，她只是觉得你以前生活过得太苦，她理解你所有苦衷。”</p>
董华抬眸。</p>
凤芜接着道：“不是我不让你见姐姐，她现在已经不在世上了，不过她有一些话让我转告给你。”</p>
“她说，让你放过追寻她，也放过你自己，她希望你能过得快乐，不要一直将自己淹没在童年时的阴影与仇恨之中，如果可以的话，他希望你像在月牙山时那般，不用太在意尘世，善者一念，特别是强者的善念，它可以造福无数人。”</p>
“姐姐希望你能像当初她庇护你时的那般庇护那些比你更为弱小之人。”</p>
“还有，寒雪姐姐从未离开过你。”</p>
凤芜将头上的木簪拔了下来，放在董华手心。</p>
木簪还有着极淡的温度。</p>
上面有着梨木的清香。</p>
只是一眼，董华便知道这是寒雪的本体所化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