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冲在各种疑难杂症的第一线吗？”</p>
“现代医学是经验科学，要想发展，必须要有一个又一个的病例。现在那些死亡率极低的手术，都是由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堆出来的经验。”</p>
“所以，我要给他治病。为的是未来千百万个病人，为的是医学的未来！”</p>
冉东灵盯着连时暮愤怒的眼睛，斩钉截铁地说道。</p>
“无论你喜不喜欢！”</p>
连时暮：“......”</p>
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，仿佛愤怒到了极点，可最后，他什么也没说，拄着手杖笃笃地离开了。</p>
冉东灵站在原地，她双手揣在口袋里，看着连时暮离开的背影。</p>
虽然连时暮还臭着脸，但她知道，连时暮答应了不会继续阻挠她的手术。</p>
半个小时后。</p>
医生办公室里。</p>
冉东灵已经换好了衣服，她之前的衣服，是刚从一个没多少水的山村钻出来的。</p>
刚出来甚至都来不及换衣服，就听说了连战的情况恶化。</p>
她就赶忙上了早就等她的飞机。</p>
一路不停，几次转机，才到了帝都。</p>
刚才和连时暮吵完架，冉东灵第一时间就去医生休息室洗了澡，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。</p>
此时短发半湿地靠在椅子上，看着面前连战的CT片子。</p>
这时，办公室的门被傅予执推开了。</p>
他走了进来，“冉医生，我是......”</p>
冉东灵头也没回地说道：“傅予执，我知道，三年前你的那篇关于胶质瘤的文章我很喜欢，很有见解。”</p>
傅予执轻挑了下眉。</p>
冉东灵这是过目不忘？</p>
他想起了家里的许轻。</p>
现在刚八点多，不知道她起没起来......</p>
傅予执刚想到许轻那边，冉东灵就起身将CT片子以及其他的资料都收了起来。</p>
“三年前你还在神经外科吧，发生了什么事？怎么转到普外的？”</p>
傅予执淡笑一声，笑意却未达眼底。</p>
“因为一些个人原因。”</p>
冉东灵听出了他不想说的意思，走到了他身边，及时转移了话题。</p>
“行了，我差不多都了解了，可以去见病人了。”</p>
傅予执点了下头，先一步从办公室离开。</p>
在往病房那边走的过程中，他问冉东灵。</p>
“你有方案了吗？”</p>
“还没有。”</p>
冉东灵的回答，非常诚实，甚至有些诚实的令人出乎意料。</p>
她耸了下肩膀，“不过，你不是都请了J·White他们进行会诊了吗？”</p>
J·White是英国现在最厉害的神外医生，许多医学生眼中的大神，冉东灵却说，“他们那些胆小鬼没有给你任何方案吧。”</p>
她称J·White为胆小鬼，甚至还顺便炮轰了一下参与会诊的其他人。</p>
傅予执没说话。</p>
因为那些人的确没有提出方案。</p>
肿瘤的位置太危险了，无论是用何种技术模拟，手术的结果都是造成连战的死亡。</p>
冉东灵就知道是这样，她勾了下唇。</p>
“所以，无论我能不能想出方案，现在我都是患者最后的希望不是了吗？”</p>
走进病房前的最后一刻，冉东灵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发夹。</p>
将齐耳短发全都扎在脑后，露出利落的下颌线条，还有削薄好看的耳垂，显得整个人都十分利落。</p>
“对了，还没来得及和你说，我最近忙，将想方案的事交给了我的学生。等一会儿我把她电话给你，你可以直接问她。”</p>
说完，冉东灵就走进了病房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