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除了连战以外，只剩下了傅予执一人。</p>
“连先生，还有什么事情吗？”</p>
傅予执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，窗外的光照进来，映在他英俊的脸上，却照不进他的眼底。</p>
他一双黑色的深眸，颇为高深莫测。</p>
在与连战对视的时候，两个人的眼睛看上去莫名有些相像。</p>
唯一的区别，就是傅予执的眼底微冷，而连战的眼底则藏着极深的悔意。</p>
“我有些话想和你说。”</p>
连战调高了靠背，病床随着机器运作的响声，上半部分慢慢抬起。</p>
他就这么靠坐着，更能看进傅予执的眼睛。</p>
傅予执神色不变，“您说。”</p>
连战端起旁边的水杯，喝了一口水。</p>
那水是在医生们来之前，就被护工倒好的。</p>
此时已经凉了。</p>
连战放下了水杯，才缓缓道：“如果这次我没有挺过来，你能帮我转告你的母亲吗？”</p>
“当年的事情，我一直很后悔，后悔抛下了你母亲和她的母亲。我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儿，要是当年将她接到家里就好了......”</p>
傅予执打断了他的话，淡声道：“这些话，我不方便转告。这是您和我母亲之间的事情，如果您真的想处理，可以找人联系她。”</p>
连战还想说什么，傅予执率先开口。</p>
“我是您的医生，只负责回答关于医疗的事情。请问，还有什么问题吗？”</p>
傅予执都将话说成了这样，连战也不好再说下去。</p>
“没什么了，有你当我的医生，我很放心。”</p>
傅予执颔首，正要离开病房的时候，就听到了连战虚弱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。</p>
“你......能喊我一声外公吗？”</p>
傅予执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，像是没有听到一般，离开了病房。</p>
病房门关上的一刻，连战脱力地躺在了病床上。</p>
他怔怔地看着天花板。</p>
病房安静又空旷，只有他一个人。</p>
连战忽然觉得四周太静了，静得他心里发慌，他连忙拿出手机，喊护工过来......</p>
傅予执离开病房后，没多久，就有个住院医过来，拿了一张便利贴。</p>
“傅医生，这是冉医生给您的纸条，说上面是她学生的电话号码。她说，您有什么问题，可以联系她，也可以联系她的学生。”</p>
傅予执看了一眼那张粉色的便利贴，看到上面电话号码的时候，他没什么表情。</p>
抬手接过了那张便利贴，傅予执直接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。</p>
没过多久，对面接了起来。</p>
“喂？请问是谁？”</p>
接电话的声音低沉，是个男生。</p>
傅予执顿了下，“请问你是冉东灵的学生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