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现双臂连同双手的气血并没有什么变化，不像以前未达到破限终段时，会有那么微不可查的一丝增长。</p>
他不由得眉头皱起。</p>
如果什么变化都没有的话，就说明这颗血玉丹的药效几乎全部浪费掉了。</p>
还不如留下来，让商汴给他做好计划，用到穿山腿的修行上面。</p>
再运转一遍气血，还是没有发现变化。</p>
直到第四遍时，卫韬心中蓦地一动，终于是被他找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地方。</p>
双手的那两道漩涡，在“人体解剖图”中被称之为手窍的存在，似乎变得更加厚重了一些。</p>
这种变化实在是不算明显，以至于差点儿瞒过了他的眼睛。</p>
为了验证结果，他当即又服下第二颗血玉丹。</p>
气血涌动，按照既定路线运转。</p>
直至药效发挥完毕。</p>
“果然……”</p>
卫韬睁开双眼，若有所思。</p>
手窍内似有若无的那道漩涡，比之前又壮大了少许。</p>
他缓缓起身，就在外院练武场边缘打了一套红玉锤。</p>
虽然没有全力鼓荡气血，却也能见微知著，从这一次的练习中琢磨出许多味道。</p>
卫韬静立不动，脑海中迅速模拟推演了一遍自己能够打出的最强威力。</p>
若全力爆发的话……</p>
那便是最大程度激发红线拳破限终段气血，再将手窍内两道漩涡尽数炸开，通过双拳轰击出去。</p>
所能达到的破坏力，他现在还无法准确估算。</p>
不过，若是再回到苍莽山脉的那个秋夜。</p>
或许他已能和孙洗月那一式“生莲”正面抗衡，并且占据上风。</p>
“卫师兄，卫师兄。”</p>
某个记名弟子来到近前，小声呼唤着。</p>
卫韬从沉思中惊醒，“怎么了？”</p>
“刚刚郑师兄叫我来通知卫师兄，说是让卫师兄去内院议事。”</p>
“郑师兄有说是什么事吗？”卫韬问道。</p>
记名弟子有些紧张，结结巴巴道，“没，没有，郑师兄只和我说了这一句，便转身回了内院。”</p>
“我知道了。”</p>
卫韬整理一下衣服，到井边用冷水洗了把脸，快步向内院走去。</p>
当他赶到小会客厅时，里面已经坐满了人。</p>
周师傅坐在首位，身侧坐着的竟然是白悠悠。</p>
看到卫韬进来，周师傅放下茶盏，清了清嗓子，“人到齐了，我们开始。”</p>
“前日为师入内城议事，黄周许三家家主均在，说的便是近来匪患日益猖獗之情势，</p>
不仅城外局面严峻，即便是苍远城内，也出现了多起血腥命案，</p>
就连内城五姓之一的赵家晚辈，也在某个雪夜莫名失踪，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踪迹……”</p>
“如今年关将至，三大家决意通力协作，一举将肆虐祸害乡里的匪患清剿干净，也算是还苍远城内外数百里地面一个朗朗乾坤。”</p>
“本门作为苍远城内立派收徒的武馆，对此善举自是义不容辞，</p>
后续吾等也将加入剿匪队伍，与其他帮会相互协作配合，清理所划分区域一应逆贼。”</p>
“除了内院亲传弟子外，外院记名弟子也要发动起来，</p>
随队出征者，内城会给每人拨发三两饷银，</p>
本门也从账目中支出一笔银钱，同样按照每人三两发放，得胜归来后，还能得到武馆重点培养支持……”</p>
卫韬坐在那里默默听着。</p>
手中一直摩挲着那几枚黄色叶片，思索着再得到新的金币后，到底该如何使用才能将效果最大化。</p>
忽然间，他心中蓦地一跳，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，没有在应激反应下猛然抬头。</p>
卫韬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，借以平复陡然起伏的情绪。</p>
心中泛起的那道波澜，却久久不能平息。</p>
竟然是她。</p>
从外城药石巷到内城梅苑，那种被人窥视的诡异感觉。</p>
竟然是白悠悠！？</p>
她既出现在药石巷，又能进入内城，既身为名门大派弟子，可能还和红灯会有所关联。</p>
她身上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？</p>
为什么，她一边各种送给他东西，一边让红灯会不断来找他的麻烦。</p>
甚至还要取他的性命。</p>
她到底在想些什么？</p>
又要做些什么？</p>
好烦。</p>
干脆找机会打死她算了。</p>
解决了她这个人，也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。</p>
一个又一个的念头让卫韬烦躁不安。</p>
忽然间，他想起被自己打死的红灯会丁坛主。</p>
“杀了你，以你之血，定能讨取她的欢心，让她心满意足再次沉寂。”</p>
“也算是，松开我脖颈上越收越紧的绞索。”</p>
丁坛主说的话，一遍遍在卫韬的脑海中回响。</p>
难道话里的是她，而不是他？</p>
能让气血转化的丁坛主如此惧怕，如果真的是她，又该有怎样的实力？</p>
卫韬低头，注视着面前瓷杯内起起伏伏的茶叶，缓缓闭上了眼睛。</p>
那道诡异莫名的目光还停留在他的身上，如同冷腻的毒蛇缓缓游动。</p>
丝丝缕缕的危险气息在凝聚，甚至让卫韬隐隐感觉到了杀机。</p>
若是推测为真，那么不管她有多厉害，他一定要打死她。</p>
只需要再多给他一点点的时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