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牙齿，被陈斯年硬生生地掰断。</p>
砰。</p>
陈斯年像丢抹布一样将他丢在地上，转而走到岸边，用海水认真地洗了洗手，对旁边的金维庭吩咐道：</p>
“给那狗东西松绑，随便找一条船，送到海上。”</p>
“自生自灭去吧。”</p>
“我倒是希望，会有人找到他。”</p>
说着，陈斯年翻身上马，对其余人下令：</p>
“今日战果颇丰，全仰仗诸位将士同心协力。”</p>
“回去后，每人商银五十！”</p>
虽然将士们并非为了钱财而来，可出手如此阔绰的姑爷，谁又不愿意跟着呢。</p>
不少人立刻将手中兵器用力朝地面一砸，欢呼起来。</p>
旁边的萧婵瞧着这一幕幕，瞧着陈斯年的背影，心中千回百转。</p>
这个陈斯年，古怪得狠！</p>
“萧仙子，一同回幽辽？”</p>
陈斯年转而看向她。</p>
萧婵连忙从思绪中抽身，恢复冷冰冰的模样，摇了摇头：</p>
“不了。”</p>
“我还需承担宗门世间行走的任务。”</p>
陈斯年来了兴致，好奇问道：</p>
“那不知萧仙子接下来要去往何处？”</p>
萧婵感觉没什么可隐瞒的，便如实道：</p>
“此前我已行至燕冀省，距离京城百里。”</p>
“接下来，会去京城。”</p>
陈斯年望向西边，那繁华的上京城历历在目，好似近在咫尺，嘴角勾起一个弧度，摇了摇头，让回忆消散：</p>
“在下还有要事在身，恕不能远送。”</p>
“仙子他日若来王府，必以上宾相待。”</p>
萧婵也是行了一个道礼：</p>
“公子若是闲暇，可来蓬莱岛一游。”</p>
说罢，她祭出宝剑细雪，飞身而上，踏剑而行，眨眼间便入空。</p>
陈斯年远眺，摆了摆手，喃喃自语：</p>
“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</p>
金维庭在旁边瞧着，感觉姑爷的眼神不太对劲。</p>
他这种没经历过情爱的少年，哪里知道那眼神叫作不舍。</p>
陈斯年并不是对萧婵有多深厚的感情，只是单纯地想和白发红瞳的美少女结伴而行。</p>
嗯，他就是好涩而已。</p>
归途并不再召集，众人押送吴狄按照原路返回。</p>
一日后，行至水源。</p>
被捆在马上，像行礼一样被横驮着的吴狄，终于恢复了冷静，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，好似欣然接受了。</p>
他被金维庭从马上踹下来，丢到一边的树下，陈斯年走过来，给他喝了一口水。</p>
吴狄砸吧两下嘴，无奈笑道：</p>
“我回到盛天，怎么个死法？”</p>
陈斯年瞥他一眼：</p>
“砍头，你想怎么死？凌迟？车裂？”</p>
吴狄还是打个寒颤：</p>
“就砍头吧。”</p>
顿了顿，他想起什么，问道：</p>
“我一直有一事想不通，三山城固若金汤，我二儿子多年来更是花重金，与城中官家兵家较好，你怎么做到不攻城就夜袭的？”</p>
陈斯年瞧他那德行，倍感无知，摇头道：</p>
“让你死得明白点。”</p>
吴狄耐心地等待答案。</p>
陈斯年望向远处河水中，带着抓鱼的金维庭和年轻士卒们，淡淡地说道：</p>
“这世道，金银买不来的东西有很多。”</p>
“三山城的守城将领，出身长山大营，你给他多少银子，我都赌那天晚上他都给我们开门。”</p>
陈斯年一脸鄙夷地看着吴狄：</p>
“因为我代表着镇北王。”</p>
“你一个商人，是不会明白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