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锦僵硬的站在电脑前，看着视频里的人发出痛苦的呜咽声，脸颊上早已满是泪水。</p>
在不知道多少次谢知州挣扎着失败，又目眦欲裂的看着沙特医生，又哭哭哀求求她放开他，他要去救他的阿锦时，顾锦挣脱了慕野的手，转身出了诊室。</p>
接着，沙特医生的办公室被人撞开。</p>
视频里多了一个身影。</p>
慕野看着视频里顾锦的画面，皱了皱眉，他希望谢知州能药到病除，从此不再受任何牵绊。</p>
“谢知州，我在这里。”顾锦上前一把抱住了拼命挣扎着的谢知州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他，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唤着他的名字。</p>
“谢知州，你看看我。”</p>
“谢知州，你感受到了吗？我就在你面前。”</p>
“谢知州，你要乖一点。”</p>
“知州，我在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沙特医生看着在非常暴躁情况下又突然安静下来的人，满脸震惊。</p>
投影仪上的画面还在继续，先不说她这个旁观者看着都心生怜悯，十分心疼视频里的顾锦。</p>
更别说将顾锦放在心尖上的谢知州。</p>
顾锦没去看一边的投影仪，整个人轻轻的趴在谢知州身上，在他耳边说着话，像是诱哄，又像是训斥。</p>
谢知州人虽然安静了下来，可身侧的双手紧握，手背上青筋暴起。</p>
足以说明他其实内心里并没有冷静下来，对于投影仪上的画面仍旧怒火滔天。</p>
“谢知州，知道我是谁吗？”</p>
在身底的人不再僵硬着身子时，顾锦才低声询问了他一声。</p>
谢知州有那么几分清醒的状态，有些涣散的眼神落在顾锦脸上，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色，却因为视频里发出的声音而又瞬间变的冷漠，再次挣扎了起来。</p>
沙特医生见状上前将顾锦拉开，“他现在不见得认出来你。”</p>
顾锦在听到这话时，脸上血色尽褪，转脸看向沙特医生，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，可话到嘴边却没办法溢出口。</p>
这时，慕野也从外边进来，看了一眼赤红着双眼在床上挣扎的谢知州，眸色暗了几分，继而才看向顾锦，低声道，“我们去一边，先别耽误他的治疗进展。”</p>
顾锦的视线紧紧的定在谢知州身上，许久她才像是冷静下来，冲着沙特医生微微欠身道了歉，跟着慕野去了另一边。</p>
“他，以前治疗的时候也这样吗？”</p>
顾锦再次回到隔壁的诊室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，低声问道。</p>
慕野沉默</p>
几秒才开口，“比这更甚。”</p>
至于详细的细节，慕野并没有说。</p>
顾锦却能想象的出来。</p>
“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，傅小少爷查到了什么又告诉了你多少，又或者知州跟你是如何坦白的。”慕野看着电脑屏幕，一字一句的说道，“顾锦，这个世界上，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你在知州心里的位置，倘若……”</p>
他话说到这，顿了几秒才继续道，“倘若有朝一日，你觉得不合适了，我希望你消失的干干净净，这辈子都不要再让他见到你。”</p>
顾锦听着慕野的话，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收紧，指甲掐进掌心，让她保持着几分理智跟冷静。</p>
“不会。”</p>
“一辈子说长不长，说短也不断，话还是别说的太满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