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在咖啡馆里一直待到上午九点，在此期间不停的聊天，加深了解。</p>
我试探性的问了很多问题，凯瑟琳都以专业的角度回答，证明她的身份当中至少有一个是真正的艺术家经纪人。</p>
对于卢浮宫的所有典藏，她耳熟能详，如数家珍，尤其是对于胜利女神，她告诉我，过去三十年，至少有十几个黑帮为了寻找女神的头颅丧命在巴黎，那些人为了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，之所以黑帮之间发生火拼，就是因为有几位幕后的大金主，开出了很高的价钱，寻找那颗头颅。</p>
人为财死，鸟为食亡，这些黑帮的命运跟那个头颅紧紧的绑在一起，等于是一次自杀。</p>
说到这件事的时候，凯瑟琳也笑起来：“我们说别人其实也是在讽刺自己，作为艺术家的经纪人，我无时无刻不在谴责自己，艺术是无价的，但我却为了给艺术定价，违背了自己的良心，就像现在我向你开出两千万的价格，岂不就是一个掮客的行为，根本与艺术无关？”</p>
她很善于自我解嘲，并且五官漂亮，眼神热情，如果她想凭借美人计让我坠入陷阱，那就完全打错了算盘。</p>
凯瑟琳带着我到达了市中心的一个画廊，巴黎有很多这样的画廊，除了规模大小，外观和成色没有什么区别。</p>
就在这里，有一个半人高的保险柜，上面有三重密码锁。</p>
“好了，就是这里，头颅就在里面，密码就在我的脑子里，两千万美金的支票现在可以给我了。”</p>
凯瑟琳做事非常豪爽，或者这就是巴黎人的性格，所有的交易直接进行，根本不用拐弯抹角。</p>
我提出，必须看到头颅才能进行交易。</p>
凯瑟琳立刻拿出手机，向我展示了一系列照片。</p>
我一眼就看出，此前孙兴给我的资料上面，正是这些照片，那颗头颅保存非常完整，没有任何破损，完美的展现了胜利女神的本来面貌。</p>
在远古时代，能够诞生如此伟大的雕塑，足以证明人类的历史文化并没有直接传承下来，反而是失去了很多神韵。</p>
至少现在的雕塑家，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伟大作品。</p>
“凯瑟琳，我需要看到头颅，才能跟你正式交易，而不是看照片，这些照片在网上很多，随时都能找到。”</p>
凯瑟琳一笑，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：“好吧，我早有准备，知道你会这样说，所以这只保险柜分为两层，除了外面的不锈钢门，里面还有一层是透明防弹玻璃。现在我打开密码锁，你透过防弹玻璃看到它，然后就进行交易，怎么样？”</p>
这是一个折中的方法，我当然同意。</p>
凯瑟琳动作很快，打开密码锁，拉开了大门。</p>
里面是一层玻璃，玻璃后面的一个蓝色托盘上，就放着那颗头颅。</p>
我靠近玻璃，仔细观察确定它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样，正是神枪会要的那一件宝贝。</p>
我立刻打电话给孙兴，描述这边的情况，并且隔着玻璃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。</p>
孙兴精神大振：“太好了，就是它，现在告诉对方，我们可以交易，我马上带着支票簿过来，开支票给她。”</p>
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，大大出乎我的意料，但我相信太顺利的事情往往没有什么含金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