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夫人只是看了她一眼，欲言又止，随后出了门去。</p>
自始至终，萧暮夜都在盯着她，眼神里有种病态的热烈。</p>
叶卿棠被人引着出了门，刚跨过门槛，孟澄就迎了过来，“如何？可说得通？”</p>
她无力地摇了摇头。</p>
这是她第一次觉得，人在皇权面前是如此渺小。</p>
孟澄刚要追问，就见萧暮夜从里间走了出来，面上甚至还挂着得体的笑容，“叶小姐，可有兴趣与本殿下喝盏茶？”</p>
说着又看向孟澄，“若是不放心，孟公子也可以同往。”</p>
叶卿棠如今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，扭头就走。</p>
马车之中，叶卿棠捏着衣袖，反复琢磨着这件事，是她轻敌了。</p>
萧暮夜居然能一夜之间黑化成这个鸟样，真是绝了。</p>
孟澄追了过来，撩开车帘同她说话，“太子殿下走了，里头可是出事了？阿瑶她现在如何？”</p>
叶卿棠一五一十说了，听得孟澄很是火大，起身就要追萧暮夜，却被叶卿棠拦住了，“找他有什么用？他如今只会说些冠冕堂皇的屁话敷衍你。”</p>
如今最重要的是程瑶。</p>
孟澄捏了捏拳头，说道：“没有这么容易，他如此残忍地对待阿瑶，必须要付出代价。”</p>
说着便策马离开了。</p>
叶卿棠多少能猜到他去做什么了，萧暮夜与萧丞胤敌对这么多年，彼此手里必然有些把柄，以备不时之需。</p>
如今正好是个时机。</p>
头一阵发晕，她撑着额头，闭上了眼睛，白鹤立马道：“王妃，您回去休息吧。”</p>
“不。”叶卿棠斩钉截铁地道：“就在这等着。”</p>
“等？”白鹤有些难以置信，方才闹成那样，难道程家还会相信她们？</p>
可叶卿棠格外坚持，白鹤没了法子，只能陪着她。</p>
从傍晚一直等到了天黑，叶卿棠在马车里静静坐着，始终不发一言。</p>
白鹤看着程府紧闭的大门，劝道：“王妃，咱们走吧，他们不会让您进去的。”</p>
叶卿棠不语。</p>
她自然知道程家人正在气头上，可明日进了宫，这事怕是就铁了，要翻盘，只有眼下这一个机会。</p>
夜风有些凉，白鹤无奈地叹了口气，给她添了件披风，叶卿棠却拒绝了。</p>
不知过了多久，就连白鹤都有些昏昏欲睡之时，程府的门开了。</p>
叶卿棠一个激灵，立刻下了马车，脚步都有些虚浮，被白鹤扶住了。</p>
里面站着的是面色复杂的程夫人。</p>
“你……进来吧。”</p>
程夫人留下这么一句，转头便进去了，叶卿棠心里松了口气，匆匆跟上。</p>
而门口的侍婢却叫住了她，将一件披风交给了白鹤，“叶小姐，这是夫人叮嘱的，夜里风大，怕您冻坏了身子。”</p>
叶卿棠盯着那精细的披风，就此下定了决心。</p>
程瑶这件事，她一定要扛到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