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官愣了愣，随即也笑道：“叶小姐真是伶牙俐齿，怪不得能与程小姐如此要好。”</p>
言下之意就是她花言巧语哄骗程瑶。</p>
叶卿棠听得出来，却故作不知，只是对程瑶道：“去吧，别叫皇后娘娘等急了。”</p>
见她如此，程瑶也只能跟着女官一道离开了。</p>
屋里只剩下叶卿棠一个人。</p>
线香寸寸燃尽，她呆得无聊，又开始看起了屋里的陈设。</p>
一屋子的菩萨，慈眉善目地看着她，叶卿棠只觉得可笑。</p>
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，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</p>
虚伪极了。</p>
叶卿棠揉了揉额角，熬了个大夜，眼下的确有些疲惫。</p>
空气里浮动着莫名的香气，似乎不是线香的味道。</p>
如果她没猜错的话……</p>
叶卿棠冷冷一笑，她说什么来着？</p>
分明什么都想要，却还要装作无欲无求的模样，真恶心。</p>
她缓缓走到香炉旁边，盯着那袅袅的香气，缓缓伸出了手去。</p>
此刻，皇后的寝居之中，程瑶正替皇后选步摇，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，随手挑了一个，皇后扫了眼，柔声唤道：“阿瑶？”</p>
程瑶这才回过神来，一瞧，手里那个竟然是皇后最不喜的金钗步摇——郑贵妃送的，只是为了面子才摆在这，好巧不巧，就被她挑中了。</p>
“对不住，姑母，我走神了……”</p>
程瑶立马要换掉，谁知皇后却道：“不用了，就这一支吧。”</p>
女官接了过来，在程瑶惊讶的目光之中，替皇后戴在了头上。</p>
“阿瑶，你在想什么？”皇后唇边带着笑，意味深长地道：“可是在担心叶家小姐？”</p>
被说中了心事，程瑶垂下了头，低低应了一声，“是。”</p>
皇后幽幽地看着她，“果然，本宫竟不知，你如此信任她。”</p>
程瑶本想替叶卿棠辩解两句，可想到叶卿棠的话，到底还是作罢了，只是轻描淡写地道：“侄女与叶小姐很是投缘。”</p>
“呵。”</p>
皇后的笑容里带着些许轻蔑，“世家贵女之间的情谊能有几分真？不过是算计罢了。”</p>
程瑶皱起了眉，还没等她开口，皇后便道：“走吧，咱们去正殿，本宫也很好奇这位叶小姐。”</p>
“是，姑母。”</p>
一路上，程瑶心急如焚，却不得不配合皇后雍容的姿态，放慢速度。</p>
终于捱到了门口，皇后先进了门，程瑶紧随其后，却瞧见了一个倒在软垫上，一动不动的叶卿棠。</p>
程瑶一惊，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，丝毫没瞧见皇后眼里得意的神色。</p>
那香里是慢性毒药，吸入体内到了一定量，人就会萎靡不振，一日比一日消沉，最后便会香消玉殒。</p>
这就是勾引太子的下场。</p>
“棠儿，棠儿！”</p>
程瑶急得直接哭了出来，若是叶卿棠出了事，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。</p>
可下一秒，躺在软垫上的人动了动，随后揉了揉眼睛，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了起来，嗓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，“唔，不好意思，太困了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