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到了帝都公墓，苏希月的脸已经煞白。</p>
司机不过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就被吓了一跳，“湛爷，要不还是去医院吧！”</p>
话一出口，车内的气压立刻更低了几分。</p>
修长的双腿迈出车门，林湛看着坐在后座的苏希月，“下来！”</p>
苏希月虽然不愿意，但还是费力地挪动身子走了下去。</p>
夜风吹拂在身上，她已经猜到了林湛想要干什么。</p>
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，趁着林湛不注意，她拿出手机将屏幕亮度调到了最弱，沈演发了一条消息，提醒他有什么不对就要立刻去医院，不要拖着！</p>
等了一会儿沈演发来了回复，是一张在吃烧烤的图片，“多谢提醒，会注意的。”</p>
苏希月看了一眼时间，稍微松了一口气，然后迅速删掉了对话框。</p>
“走快点！”</p>
前头林湛忽然传来了一声厉喝，苏希月吓了一跳，差点将手机摔在了地上。</p>
“知道了……”</p>
她忍着腹部绞痛快步了几步追了上去，只见林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一处墓碑前。</p>
上面用黑色的字体刻着两个人的名字，‘家母云萃岚’‘妹妹林清清’，在这两个人旁边还有一处空余的位置，不知道是谁留给谁的。</p>
“跪下！”</p>
苏希月的肩头一重，整个人已经被按着跪在了墓碑前。</p>
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，林湛的母亲看起来很温柔，跟林湛的凌厉一点也不一样，倒是一旁的林清清，遗传了母亲的眉眼，笑得十分明媚。</p>
“只要你认错，我就考虑让你起来。不然，你就在这里跪到天亮，你自己选！”</p>
林湛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，一股凉意蹿上心头，苏希月打了个寒颤，跪到天亮？她怎么受得住！</p>
“不，我不跪！我什么都没做，我为什么要跪？”</p>
她想要站起身，林湛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。</p>
“我的耐心有限，你只有这一次机会，只要你敢再动一下，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——一、无、所、有！”</p>
那四个字他一字一顿，让苏希月原本微微抬起的膝盖又重新回到了冰冷的石板上。</p>
她忽然有些后悔，如果可以，她宁愿她一直待在监狱里。</p>
星光之下，林湛看着她的小动作，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。</p>
这段时间是他对她太好了，所以才给了她关心别人的机会。</p>
这一次，他不会再心软了！</p>
他转身离开，只留下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地守在苏希月的身旁。</p>
苏希月背脊弯曲，小腹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。</p>
她想说话，可是牙齿在颤抖，眼前林湛的影子一分为二晃了晃，整个人倒在了地上。</p>
“——苏希月！”</p>
迷蒙中，她看见前一秒还对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向她跑了过来，随后，整个人世界便彻底沦为了黑暗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