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二牛和程三牛也有样学样，撑起两个遮蔽的简易棚子，招呼着其他人过来。</p>
天色转瞬就黑下来，所幸冰雹只持续了一刻多钟。</p>
程小棠趁天黑，往远处铺了一层梨子，与遍地冰雹混在了一起。</p>
等大人们升起火堆后，程小棠就快乐地牵着程天寿的手去捡冻梨，引发孩子们的一阵欢呼。</p>
至于是梨子是从山上还是天边掉下来的，谁会在意呢。</p>
民间一直流传着冰雹是无根之冰，吃了能治百病，还能壮胆。因此地上但凡干净点的雹子，都被捡起来化水喝。</p>
程小棠一言难尽地看着程天寿嘎嘣嘎嘣咬冰雹吃，没忍心提醒，有两颗在小野的粑粑上滚过。</p>
不干不净，吃了没病。</p>
然而病还是来了。</p>
不过遭罪的不是程天寿，而是装了好几天虚弱的杨智明。</p>
姜汤没少喝，熊肉也没少吃，却在半夜发起了高烧，把杨氏吓得就差喂心头血了。</p>
煮好仁和堂的风寒汤药灌下去，杨智明哇哇全给吐了。</p>
这下所有人都束手无策，齐齐看向了程翠儿。</p>
程翠儿不明所以，“我不懂医。”</p>
最后的希望破灭，杨氏掩面而泣，“那我的小明怎么办啊。”</p>
“老天爷，要命就拿我的抵，别抢走我唯一的弟弟。”</p>
程老太被哭得心烦，扔了块布头过去，“嚎什么嚎，你弟还喘气呢！”</p>
“那么多雹子没化，还不赶紧冰敷！”</p>
杨智明烧得迷迷糊糊，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喊冷，浑身都喊疼。</p>
骑着骡子出去碰运气的程三牛没有大哥的好运，四面转了一圈，别说找到大夫，险些还引来一群心怀不轨的难民。</p>
第二日天一亮，杨氏就拼命催着赶路。</p>
程小棠很大方地贡献出牛车，可惜杨智明一趟进去，就被残存的腌肉味熏得干呕。</p>
最后还是只能躺在板车上，由程三牛慢慢拉着。</p>
但凡震动大一些，他都要干呕两声，反而拖慢了队伍的速度。</p>
程小棠也没学过医，只有些在野外发烧自愈的经验。想当初她在荒岛烧到几乎昏迷，最后还是靠意志力和一锅热水满血复活。</p>
十七岁的小伙，有人贴身照顾，还有仁和堂的汤药吃着。这都挺不过去，就有些说不过去了。</p>
当然，这是基于受苦的人是杨智明。</p>
要换了程天寿或者其他家人高烧不退，她早就拿退烧药出来了。</p>
程小棠研究过，一旦提前升级系统商城，可以一次性用积分兑换药物，然后就要背上百万积分的负债。</p>
在还清之前，不仅不能再兑换药物，连初级商城都会关闭。</p>
而接下来的路上，还不知会遇上什么危险。除了吃喝外，程小棠如今还挖掘出好几种攻击防御手段。</p>
在危急时刻，她能作为杀手锏保护家人。</p>
一个心思不正的杨智明，根本不值得程小棠废掉自己的金手指。</p>
程翠儿也丝毫没受杨氏姐弟的影响，悠哉地赶着牛车，直到远远望见一个医幡，才出言提醒道：“前面有大夫。”</p>
“娘！快看！那边有个旗子，上面写着医馆的医字！”</p>
程文韬惊喜出声。</p>
“三牛，快！”杨氏不知从而生出一股力气，推着板车就跑起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