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小棠伸出手烤火，就被萧昀舒握住了，笑得露出小梨涡，“真暖和儿。”</p>
温度刚刚好，不烫手。</p>
萧昀舒轻笑出声，“冷了要说，我们先回家。”</p>
四名僧人返回云隐寺为患者在药师殿诵经祈福，其他人则带着恢复活力的王耀祖一道前往萧崇的宅子。</p>
应寒想起临安府有一家布庄号称做出了水转大纺车，带着谢玲花一起去打探情况。</p>
而罗离则护送郑大夫回去请自己的师父。</p>
吃饱喝足后，再洗漱干净换上一身新衣袍，王耀祖终于看起来像是一名校尉，而非穷苦的贫农。</p>
不变的是，他再稳健不过的脉象。</p>
郑大夫的师父年逾古稀，头发花白而稀疏，走路颤巍巍的，需要有人搀扶着落座。</p>
程小棠有些怀疑，以老大夫的眼力，能不能看清王耀祖黑脸下的气色。</p>
一番重复的望闻问切后，果然毫无进展。</p>
王耀祖也不失望，还将老大夫送到门口，再次道谢。</p>
只要不对上崔神医，他就表现得很是谦逊友善，跟浓眉大眼的长相一样，散发着阳光正直的气息。</p>
“昀舒哥哥，他俩有什么仇什么怨啊？”</p>
程小棠小声地跟萧昀舒咬耳朵，对总是在吵架的两个人好奇极了。</p>
看起来像是崔神医做了什么对不起王耀祖的事情，看起来气势很足，实则眼神游移，不像是占理之人。</p>
萧昀舒难得被问住，询问地看向萧崇。</p>
崔神医去年对老程家人虚报了年龄，实际上今年才及冠。</p>
而王耀祖比小他两岁，刚满十八。</p>
问题是王耀祖十三岁就离开京城，南下从军，两个人结仇的时间，起码是五年前。</p>
“不知道了吧？”萧崇咧嘴一笑，心中畅快不已，“也是，那时候你还是个每天哭鼻子的奶娃娃，人都认不全。”</p>
萧昀舒就静静地看着他。</p>
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幕，程小棠熟练地卖萌，“萧爷爷，你快说吧，我特别想知道。”</p>
萧崇笑呵呵道：“既然是小棠宝想知道，那我就说说。”</p>
“崔府和尚书府是邻居，两家经常走动，孩子们也凑成堆一起去崔氏的族学读书。”</p>
一时被无视的崔神医忍不住提醒道：“我本人还在这儿呢！”</p>
“不就是看王老五娇滴滴的样子不顺眼，把他骗出去揍了一顿么。”</p>
与其让萧崇添油加醋，不如他自曝黑历史，“后来我还去尚书府道歉了，谁知道他能记仇记这么多年。”</p>
“眼睛大，心眼小。”</p>
王耀祖抱胸冷笑，“你当时怎么笑我的，要重复一遍吗？”</p>
崔神医转移话题道：“说起京城的旧事，你怎么不去找太医看病？”</p>
“你到底行不行？”王耀祖避而不答，再次问起最初的问题，“不能治就算了，我另寻名医。”</p>
崔神医重重拍了下镇纸，奋笔疾书，“我这就给师父写信，让他老人家过来一趟。”</p>
王耀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，“你真不行了？”</p>
“是你要不行了！”</p>
崔神医觉得这人头痛出问题了，阴恻恻道：“这几天你就受着吧，想吃什么喝什么只管说，就当哥哥请你的。”</p>
“万一有个好歹，别留下遗憾。”</p>
程小棠听到这里，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。</p>
作为一个才十八岁就身患怪病的患者，王耀祖未免过于乐观开朗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