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家里的饭馆生意稳步上升，需要在镇上挑一家酒肆合作，程小棠挤出午休的时间，跟着四婶去打听。</p>
江南一带时下最流行的是云液酒、琼酥酒、瑶池酒等黄酒，光听瑰丽的名字，就知道价格不菲，主要受众是世家勋贵。</p>
不过上有珍品，下有平替。</p>
小小的武泰镇就有三家酒肆，一壶酒从十五文到七十五文不等。</p>
除此之外，造价更便宜、入口更温润的甜味果酒也广受欢迎，王氏就很擅长酿造北方的梨酒。</p>
筹备饭馆的时候，正好秋梨成熟，就酿了一批留作过年喝。</p>
恰好成了同福饭馆的招牌之一，供不应求。</p>
老程家人都好酒，萧爷爷也对她之前兑换出来的白酒念念不忘，满天下重金寻找类似的烈酒。</p>
最可怜的是栖云道长，只听说过，没尝过，每每想到就要无理取闹一番。</p>
主要是埋怨萧昀舒没早点让他来关凌村，不然就能尝到让萧崇、程大牛都喝醉的顶级烈酒。</p>
为此栖云道长还算过一卦，试图找出村里何处埋藏着陈年佳酿。</p>
卦象显示的是近在咫尺。</p>
程小棠在旁看着，暗自心惊。</p>
原来师父真的会算卦，不是她爷爷那样的半仙。</p>
幸好天机总是含糊而缥缈，而她出于谨慎起见，没找到合适的兑换出白酒。</p>
“小舒，是不是你藏起来了？”栖云道长环视一周，盯上了萧昀舒。</p>
他现在暂住于萧宅扩建出来的院子里，所谓近在咫尺，肯定是在萧家人的地盘。</p>
以萧老爷子嗜酒如命的性格，若是知道肯定早就挖出来了。</p>
萧昀舒不置可否，只提醒栖云道长好歹是全真教的道士，别忘了清规戒律。</p>
全真教是道家中最严的清修一脉，内修心性，外度众生。除了不剃度外，与出家和尚差不多，戒荤戒酒，斩断红尘。</p>
然而栖云道长连道袍都很少穿，喝酒必吃下酒菜，起码两荤一素。</p>
“道法自然，遵从本心也是道。”</p>
栖云道长一派世外高人的风姿，“你还小，把酒拿出来，贫道就代表上苍原谅你。“</p>
“不需要。”</p>
萧昀舒对道士的想法毫无兴趣，垂眸看着桌上的图纸，“鲁方，这是炼丹炉？”</p>
当今圣上为了炼丹，能把灵芝当干柴烧，消耗了不知道多少真金白银，他可不敢在萧昀舒面前提炼丹。</p>
栖云道长拿起图纸端详半晌，“这就是炼丹炉。”</p>
“我造过好几个炉子，其中就有这种样式的。看着新奇，不是很好用。”</p>
程小棠大眼睛里满是崇拜，“师父，您还会造炼丹炉呀？”</p>
那就更好了。</p>
从炼丹到蒸馏酒，很自然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