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心是当然开心的。</p>
谁能拒绝不劳而获的快乐呢？</p>
程小棠美滋滋地盘算着县主和乡主分别能分到多少食邑，想起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，“崔大人，封地是真的归我管嘛？”</p>
“并非如此。”</p>
崔县令了解程小棠，知道她向来比普通孩童想得深，直言道：“便是许多郡王，有的也只是食邑，而非封地的管辖权。”</p>
程小棠若有所思道：“原来是这样，谢谢崔大人。”</p>
“我还小，不着急要封地。”</p>
崔县令的眉梢微挑，凝视着程小棠那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，“真不要？这样的机会，可不是年年都有的。”</p>
等到封赏定下来，京中的议论声就会逐渐消散。</p>
就算程小棠再做出什么利民之举，也都是分内之事，很难像普通的官员那样，凭借政绩就能有不断晋升的空间。</p>
程小棠笑眼弯弯道：“现在不要。”</p>
假以时日，她会挑选出一块最心仪的封地，让皇帝心甘情愿地给她。</p>
崔县令也笑了，“好，等想要的时候，记得跟我说。”</p>
送走崔县令后，程小棠跟家里人简略地概括了好消息的内容，简而言之，就是圣上有赏。</p>
落户关凌村近两年时间，老程家人已然不是当初没见过世面的灾民。</p>
程老太听到是朝廷又有嘉奖后，只嘱咐了程小棠几句，就去关心昨日精神不济的两只小猪仔。</p>
地里的稻子收得差不多了，王氏让程大芳回饭馆试着独挑大梁，自己留在村里招待沈三公子。</p>
谢玲花巡视完程氏布庄的情况，也要准备回绣庄，争取早日让老掌柜退居二线。</p>
其他人各有各的忙，就连程天寿，也对皇帝的赏赐没什么期待。</p>
主要是争论起价值，皇帝、户部、临安府以及钱塘县给奖赏，加一起都没有沈三公子送的礼物珍贵。</p>
这次来关凌村拜访，沈三公子还带了不少西域三十六国的书籍译本。</p>
程小棠如获至宝，西域人撰写的书籍，最能体现西境以外的风土人情、地貌特产，比从胡商那里买来的器皿香料更珍贵。</p>
她在隆平山上“发现”土豆还可以说是机缘巧合，再多必定会引人生疑。</p>
先前拜托父兄和舅舅前往西域采购，为的也是创造合理的契机。</p>
程小棠还琢磨着，组建一个能够出海的船队。钱塘县的定阳镇就有大码头，从海的那头带来可以填补农作物空缺的种子。</p>
不过那又是另一个从造船开始的庞大工程，还得先积攒人才。</p>
随行护送的玄甲军中，有两名是斥候营的老兵，对吐蕃、龟兹、楼兰等大国都极为熟悉。</p>
在沈三公子在关凌村的时日里，程小棠不学医也不练武，每天就是问各种问题，进一步增强对西域诸国的认知。</p>
玄甲军核心部队所在的尉州，与吐蕃只隔一个荒漠，缺水严重，大面积的土地都是盐碱地。</p>
别说让将士们在训练之余去开荒，就是几十年的庄稼把式都种不出粮食。</p>
因此皇帝并未让玄甲军屯田种粮草，而给了另一项任务：</p>
培育出优良的战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