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，这是什么兽？”</p>
“没见过，好像是山里的狍子！”</p>
拿钱办事的闹事者一头雾水，面对健壮优雅的未知生物，下意识不敢靠前，小声议论起来。</p>
头上那角，看起来有些凶。</p>
还是道教信徒反应快，从怔愣中回过神后扑通就跪，“愣着做什么，这是斑龙啊！”</p>
仙人坐骑，寓意着吉祥和长寿的瑞兽。</p>
拜到就是赚到！</p>
月出观门口的人哗啦啦跪倒一片，这种沾到寿元的好事谁都不愿意错过。</p>
周七老爷的小厮也不例外，他跪下时依稀看到了周老夫人的身影，却管不了那么多，飞快地替爹娘兄弟姐妹以及心仪的环儿祈福。</p>
一阵风出来，四周弥漫起烟雾，将人笼罩其中，瞬间就无法看清身边的情况，吓得六神无主。</p>
“天尊老爷显灵了，不能看！”</p>
不知谁喊了一声，跪着的人越发不敢动，瑟瑟发抖地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。</p>
直到烟雾散去，才有胆子大的人偷偷抬起头、</p>
传说中的斑龙已不见踪影。</p>
所有人都神情恍惚，茫然地看着重新关闭的月出观大门。唯有额头上的印记和身上的潮湿感，提醒他们刚才的确不是在做梦。</p>
周老夫人面上不动声色，心中却是备受震撼：</p>
她确信，那只斑龙是在烟雾中消失的。</p>
马车就停在不远处，管家带着人在前开路，周老夫人深深回望了月出观一眼，在桂嬷嬷的搀扶下坐进了马车，闭目养神。</p>
程小大夫说得没错，她的确不用担心有通天之能的抱朴子道长。</p>
回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，周老夫人下定决心要收回中馈，整顿家风，以免周府数百年基业毁在下一代手上。</p>
夜幕降临，月出观外的人群散去，重归寂静。</p>
月出观内，抱朴子道长还在缠着程小棠，好奇地抓心挠肺，“小师妹，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？”</p>
“门口暗藏机关？烟雾呢？烟雾是哪里来的？”</p>
那只斑龙他倒是认得，是小师妹散养在山里的宠物之一，偶尔会来观里讨饼吃。</p>
程小棠当然不会告诉他机关就在自己脑子里，高深莫测道：“师兄，天机不可泄露。师妹我啊，不想折寿。”</p>
栖云道长听不得折寿二字，立即打发便宜师侄去干活，“抱朴子，麻沸散研究透了没？竟钻研这些奇淫巧技，难怪医术总无长进。”</p>
玄清、玄明一听麻沸散，眼睛都亮了，“师父！我们快去药房吧！”</p>
抱朴子道长尚未答复，就被两个迫不及待的逆徒架走了。</p>
程小棠笑出了鹅叫，“师兄，我看好你哦。只要努力，一定能做出比师父更好的麻沸散，名留青史～”</p>
栖云道长捏了捏小徒弟的脸，严肃道：“你也是，专心学医，不准再装神弄鬼。”</p>
程小棠乖巧地点头，软软道：“师父，徒儿知错了。”</p>
她就是想再给外面的流言加一把火，以免烧得太慢，不够分量引彭府尹入局。</p>
运气不佳的京中密使刚在官道上翻了马车，再食物中毒拉上几天肚子，一个月内爬也会爬到沧州码头。</p>
上了水路，最快能在二十天内抵达临安府。</p>
差不多是周九夫人伤口痊愈，出月子回周府的日子。</p>
唯一的变数是彭府尹在密使上门前，能否提前获知文昭仪的情况，猜测出京中会派人来请栖云道长和抱朴子道长。</p>
为免节外生枝，还是让他早点动手为佳。</p>
栖云道长捏完徒弟手感极佳的小胖脸，又揉了揉圆圆的脑袋，实在板不住脸，哼道：“知错不改，下次必定重重罚你。”</p>
程小棠甜甜一笑，搂住栖云道长的胳膊卖萌，“师父，我们去看九夫人吧。”</p>
“那套止痛的针法我还要多练练，正好让她睡个好觉。“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