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夫人以茶代酒，诚恳道：“若非那次义诊让彭鸿轩露出马脚，我可怜的外孙女还不知要受多少苦。”</p>
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意，只有她的傻女儿才信这个。</p>
月姨娘挑选的人家各有弊端，江州那户人家之所以不嫌弃彭柔蕙脸上有烫伤的疤痕，是因为那刻薄恶毒的婆母想要一个柔顺好拿捏的儿媳。</p>
陆府的人再晚去一个月，病逝的都有可能是身怀六甲的彭柔蕙。</p>
不过这一点，陆老夫人不打算让女儿和外孙女知晓。</p>
程小棠将装着房契和地契的木盒推了回去，“老夫人无需言谢，那件事只是巧合而已。”</p>
无功不受禄，陆府被彭府尹欺瞒这么久，已经够倒霉了。</p>
她很佩服陆老夫人，为了不影响彭二公子的前途，选择独自隐忍谋划，等到恰当的时机才出手报复。</p>
“巧合也是恩情。”陆老夫人坚持道，“程小大夫请收下医馆和药田，造福更多人。”</p>
“有恩不报，老身岂不是跟彭经纶那个畜生无异？”</p>
三年前，如今在蹲大牢的杜秀才为了获取水转大纺车，鼓动碗窑村陷害程氏布庄。他想投靠的盛和布庄，背后的靠山就是彭鸿轩和陆氏的一名庶子。</p>
东窗事发后，陆府赔了一家胭脂铺给程小棠，也就是现在的潇湘阁。</p>
栖云道长为了给彭鸿轩一个教训，特意在监狱里义诊时点名让他去清理犯人们身上的毒疮和褥疮。</p>
彭鸿轩苦不堪言，他最讨厌的二弟彭鸿玉却只用在角落里煎药。</p>
那次之后，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。</p>
彭鸿玉年幼不知人心险恶，主要是彭鸿轩单方面的排斥和打压，甚至不允许彭鸿玉报考临江书院。</p>
陆老夫人得知后，以为是因为陆府众人更喜爱彭鸿玉，刺激到了彭鸿轩敏感脆弱的少年心，想方设法说和补救。</p>
未曾想，却意外查到了月姨娘与彭鸿轩的关系。</p>
过去这么久，程小棠早忘了当初彭鸿轩在监狱里做义工时是什么状态了，就记得那段时间的积分涨势喜人。</p>
可惜劳改守则没推广出去，目前只有不到十个衙门的大牢会安排狱卒每天宣读。</p>
不过其中有不少无可救药的重刑犯很突出，积分奖励都是五位数，一个能抵几百个从《农书》中获取种地知识的善良农民。</p>
自从沈三公子担任大理寺少卿后，将守则带入了大理寺和刑部的大牢，效果尤为明显。</p>
要是能推广到全天下，何愁不能在一年内完成小目标。</p>
萧昀舒见程小棠又不知在琢磨什么发起了呆，唇角微扬，代为问道：“彭夫人收到的匿名信件，可是出自老夫人之手？”</p>
陆老夫人颔首，坦然道：“除了五月那一封，都是老身派人送去的，多谢萧小侯爷成全。”</p>
萧昀舒戳了下程小棠的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