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昀舒不为所动，坦然地跟着程小棠喊哥哥，“二哥，我师父可还在书院？”</p>
反正他比程天禄小，早喊晚喊都一样。</p>
程天禄只是无心儿女私情，却并非懵懂无知的孩童，听到二哥两个字的眼神都变了，默默牵住了妹妹的小手，“国公爷马上就来，这场骑射比试就是由他担任主考官。”</p>
正说着，身穿鸦青色劲装的信国公骑着爱驹潇洒入场，所到之处，响起阵阵欢呼声。</p>
程小棠惊讶得瞪圆了眼睛，“汤爷爷原来这么受读书人欢迎嘛？”</p>
燕乐安凑过来解释道：“小棠宝不知道了吧，国公爷可是战无不胜的传说！吾等虽是书生，却也有报效家国的雄心壮志。”</p>
信国公从关凌村回来后就去了临江书院与老友叙旧，抽出了时间指点了书院的武夫子们几下，就让他们心服口服地跟在屁股后面端茶递水。</p>
书院的少年才子们见惯了才华横溢的文人墨客，却是初次见识金戈铁马的豪气，对信国公崇拜到无以复加。</p>
袁山长见学生们情绪过于澎湃，静不下心学习备考，干脆就请信国公主持一场骑射比试。</p>
意在散一散年少轻狂的劲头，别真以为弃笔从戎就是下一个信国公、定安侯了。</p>
然而某些少年却以为这是袁山长在给自己制造机会，更加激动了。</p>
燕乐安就是其中之一，巴拉巴拉铺垫了半天，才羞涩地提起真正的目的，“棠宝，天禄说你们过几天要南下，缺不缺精通音律的同伴？”</p>
“不是我自夸，君子六艺中唯有乐这一门，我自入学以来每年都是头筹，连顾知予都甘拜下风。”</p>
萧昀舒冷漠的一口回绝，“不缺。”</p>
燕乐安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，被萧昀舒拒绝也不气馁，转而说服程小棠，“小棠宝，栖云道长，你们再考虑考虑呗。我可以学《玉音法事》给你们伴乐。”</p>
“长路漫漫，再好的风景也会看腻的。”</p>
他已经写好离家出走的书信，随时能够背上行囊，追随信国公游历大江南北。</p>
程小棠可不想带燕家这位娇生惯养的贵公子，友情提醒道：“燕六公子，秋闱还剩不到一个月。”</p>
“棠宝别理他。”程天禄语气温和道，“他敢走出书院一步，我就告诉燕府。”</p>
燕乐安哭丧着脸，控诉道：“天禄兄，你好狠的心。”</p>
信国公策马绕场一圈，收获无数欢呼，却发现自家徒弟眼皮都没抬一下，不满道：“昀舒，过来做为师的副考官。”</p>
“这些天光顾着玩，太过懈怠了。”</p>
程天禄体贴地让出自己的马，“小侯爷，骑马过去快一些。”</p>
他正好有话要问妹妹，不适合有外人在场。</p>
栖云道长悠哉游哉地骑着马路过，语气格外轻快，“小侯爷走吧，别打扰兄妹叙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