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暖暖低头喝一口茶，眼珠却是转来转来。</p>
大鄯的人都这么实诚的么？还是，只有这个家伙缺点心眼。为了一句朋友，就又告诉自己根据地，又是告诉自己早已监控了北邺皇后。</p>
“朋友，对，我们是朋友。”</p>
沈暖暖笑呵呵的将杯子放桌上，试探的问：“那你监控凤泽宫多久了？”</p>
阿鄯道：“差不多十年。”</p>
沈暖暖暗暗吃惊，大鄯居然在十年前就开始布局复仇，比自己以为的时间还早的很。</p>
见阿鄯真回答，便又凑近一些：“那朱皇后为人如何？身在后位，手上是不是沾过别的女人的血？”</p>
“县主，你问这个是想知道什么？”</p>
沈暖暖犹豫一下，才说道：“其实这个问题是替我另一个朋友问的。他母亲被毒杀宫中，不知道凶手是谁。我就想着朱皇后是后宫老大，有没有可能是她干的。”</p>
阿鄯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。浅啜一口，看着杯子里剩余的茶水浅浅荡漾。</p>
“朱皇后本就相貌平平，年轻漂亮的女人又一拨一拨的往宫里进。我就算说她手上干净，你会信么？”</p>
阿鄯好像什么都说了，又好像什么都没说。一脸期待的沈暖暖听了个寂寞，忽然又觉得这家伙不是个憨憨。</p>
阿鄯放下水杯，又道：“县主心情平复些了么？如果愿意，可以跟我说说你母亲的事，我眼线众多，或许能帮上一点忙。”</p>
这朋友，能处。</p>
沈暖暖手下无能人可用，阿鄯主动帮忙，何乐而不为。于是，她将陈裳薨逝和今天进宫被朱皇后召见的事说了一遍。</p>
阿鄯听完事情来龙去脉，道：“朱皇后应该是知道你母亲薨逝的一些内幕，想用这个做筹码，跟你交换一些东西。”</p>
沈暖暖冷哼一声：“朱皇后的算计，无非是想让我嫁给大皇子，借此得到沈家支持。”</p>
阿鄯道：“僵持的时候，比的是定力，谁乱了谁就输了。你且不要着急，凤泽宫，我先让人探探口风。”</p>
“那……就麻烦你了。”</p>
外面响起敲门声，然后有一红衣一绿衣两个姑娘送来饭菜。</p>
沈暖暖狐疑道：“是不是上错了，我没点菜啊。”</p>
阿鄯呵了一声：“县主，晌午该用膳了。来者是客，这一餐我做东。”</p>
沈暖暖摸摸肚子，还真是有些饿了。</p>
红衣姑娘端汤的时候忽然手滑，一碗冰凉的甜汤洒到沈暖暖身上。吓得姑娘大惊失色，跪下就磕头。</p>
“对不起，姑娘对不起，小的不是有意的，小的罪该万死。”</p>
沈暖暖看看裙子，整个裙摆都是汤水，一碗甜汤一点没浪费。但也不至于要了人家的命。</p>
“没事，起来去打盆水，我洗洗就是。”</p>
“笨手笨脚。”</p>
阿鄯冷脸训斥婢女一句，又跟沈暖暖道。</p>
“县主，别洗了。这边有姑娘的衣服，让红袖带你去换一件新的，就当是我赔你的。”</p>
“不用不用，赔什么新的啊。”</p>
“红袖，还不快带县主去换衣服，再伺候不好就离开醉仙楼。”</p>
红袖吓得瑟瑟发抖，跪着求沈暖暖去换衣服。事情到这份上，沈暖暖还坚持不去，就是砸姑娘饭碗了。</p>
算了，去换吧。</p>
沈暖暖往门口走去，红袖起身的时候，忽然和阿鄯对了一个眼神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