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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鹤的眼神已经越发的隐晦。</p>
而接下来，光阴如梭，在日夜不断交替的当下，阿诚的情况似乎越发不明。</p>
庭院内，图腾们都在轮番照顾白鹿。</p>
约莫十数个日夜之后，白鹿终于醒了过来。</p>
可是……哪怕有不老草的治疗，哪怕白鹿身上缺损的血肉已经恢复，但是断裂的鹿角，却时时刻刻仿佛提醒着白鹿那段恐怖的记忆。</p>
这一日，一众图腾在水边嬉戏。</p>
丹鹤捧着吃食来到了房间，却看到梦魇缠身的白鹿，一脸冷汗，痛苦的喃喃自语：</p>
“放开我……”</p>
“我会治好你们的……”</p>
“我求求你们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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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疼……”</p>
丹鹤脸色一变，立刻放下餐食，快步跑到白鹿旁边。</p>
“白鹿！白鹿！”</p>
忽然，白鹿惊醒了过来。</p>
那一抹眼神当中一闪而过的恐惧和绝望，让丹鹤一阵心痛。</p>
“丹鹤……”白鹿躲在丹鹤的怀里瑟瑟发抖：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那些人类，和主君说的不一样。”</p>
“他们好恐怖……”</p>
一时间，白鹿忍不住抽泣了起来。</p>
丹鹤一边安慰着白鹿，眼神中的自责逐渐转化成了怨恨。</p>
是她执意拉着白鹿去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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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山没有遮掩，直截了当的承认了。</p>
“为什么？！”丹鹤咬着牙：“为什么明明知道，却还要……”</p>
“为了让你们看清现实。”黑山转而看向了丹鹤：“那位前辈的话你也听到了。”</p>
“主君再这样下去，自己会死，我们也活不成。”</p>
“如果……我们所守护的老百姓，值得我们如此也就罢了。”</p>
“可是……那一晚的事情，应该让你明白了吧，人类……是不值得你付出的！”</p>
“你和白鹿几乎耗尽了神力，却差点被一群灾民分而食之。”</p>
“你不觉得……这不是你们的问题，而是他们的问题吗？”</p>
丹鹤沉默下来。</p>
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黑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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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山见状，靠着墙边，幽幽说道：</p>
“我知道，你还是更想要相信主君的话。”</p>
“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吧。”</p>
“白鹿被折断的那根鹿角，当时没有被毁掉，而是被一个有着一点三脚猫手段的术士拿到了。”</p>
“他正用白鹿的鹿角，为城中一个重臣治疗呢。”</p>
“说起来……今天就是设宴的时候，你要不……去看看？”</p>
丹鹤脸色惨白。</p>
手中的碗筷几乎是直接碎裂了一地。她按压着怒火，从那条通道，再度离开了庭院。</p>
这一次，她化身丹鹤，直接飞到了黑山所指引的那座府邸。</p>
从府邸的奢华程度来看，便能发现黑山没有说谎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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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所住之人，非富即贵。</p>
丹鹤使用神力隐藏了自己的身形之后，悄悄进入了府邸之内。</p>
此时，一阵哄堂笑声，引起了她的注意。</p>
迎面所见，一桌宴席，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，在他的对面，则是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术士。</p>
“法师，没想到你真的弄来了这样的宝物！”</p>
“妙哉！”</p>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</p>
男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感染瘟疫。</p>
但是，让丹鹤愤怒的是，她已经看到了餐桌当中，那碗汤中的鹿角！</p>
那是白鹿的角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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术士嘿嘿笑了几声，露出十分隐晦的表情：</p>
“大人，只要喝下这神鹿图腾的鹿角汤，你的身体一定会重新焕发到最好的时候。”</p>
“届时，就算你日日笙歌，你的身体，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影响。”</p>
“必然……能够再生几个孩子就是！”</p>
话音落，两个男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。</p>
可隐匿状态的丹鹤，脑子里却轰然一炸。</p>
紧随其后的桑，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。</p>
刚刚经历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，又看到自己同伴的部分身体，被制作成了食物，而理由却这么荒诞可笑……</p>
发疯……那是必然的了！</p>
果然，丹鹤重重呼吸之下，再也隐藏不住自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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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的身姿出现在府邸中的时候，术士和男人都微微一愣。</p>
“嗯？哪里来的小丫头？快滚出去！”</p>
然而，一旁的术士却看到了丹鹤喉咙处的一圈鹤羽。</p>
仿佛是想到了什么，术士的眼中顿时满目惊恐。</p>
而此时，丹鹤缓缓抬起头，猩红的双眼，凝视着两人：</p>
“黑山说的没错……”</p>
“你们……果然没有被我们守护的……价值！”</p>
【作者题外话】：小科普：</p>
本文当中的巫咸，乃是商朝大王太戊身边的宰相。</p>
传闻，他是鼓类乐器的发明者，也是第一个用名为筮的草来占卜的人，也叫作筮（shi）卜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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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，也有传闻，他还是一个占星家，是中国历史中最早的天文学家。</p>
作为当时神权的代表人物，以巫咸在内的十巫，在《山海经大荒西经》当中，有所描写。</p>
他们是古代最古老的十位巫师，也是巫术的源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