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直离开之后，桑刚刚坐下，忽然眉心一皱。</p>
“咳咳！”</p>
一口鲜血，直接咳在地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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识海中，青然不禁道：</p>
“你太勉强了！”</p>
“你丢了一半的长生血玉，又承担着我的力量，身体根本支撑不住你长时间争斗。”</p>
“要我看，还不如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到从万贵妃体内出来。”</p>
桑摆了摆手：</p>
“行了，都已经决定的事情，不必再说。”</p>
“只有你在，万贵妃才不会忘了汪直这份情！”</p>
“只要万贵妃不忘，朱见深就不会忘！”</p>
青然撇了撇嘴：</p>
“若不是亲眼所见，谁能想到，刚才杀鬼不眨眼的人，竟然对一个义子如此重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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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……矛盾的一个人。”</p>
……</p>
另一边，朱见深在听到汪直前来报信的内容之后，也是脸色一阵变幻。</p>
因为从靖难之役之后，桑一直化名姚广孝，存在于北京城，也让他知道了一些当年的秘闻。</p>
当即，朱见深便匆匆而来。</p>
“嗯？”刚一进门，看着脸色稍显苍白的桑，朱见深微微一愣：“老师，你这是和谁动手了吗？”</p>
桑摆了摆手：</p>
“说来也是天意。”</p>
“汪直这孩子，因为帮万贵妃承担着三青鸟的神力，所以倒有了一些感知邪祟的本事。”</p>
“只不过，汪直这孩子还需要些磨炼，给我指明方向之后，我便代为出去了一趟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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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杀了些厉鬼。”</p>
朱见深微微松了口气，随后看向汪直，笑着微微点了点头：</p>
“你这孩子，倒是有心了。”</p>
汪直立刻客套了一番，但心中却是疑惑。</p>
自己……什么时候跟父亲说过这些？</p>
“老师，你刚才说朱允炆……”</p>
桑点了点头：</p>
“也是我和汪直无意中发现的。”</p>
“现在可以确定的是，朱允炆的怨魂还在皇宫之中。”</p>
“可是……到底在哪里，还无法查探出来。因为皇宫当中有龙运，人神妖魔，皆会受到压制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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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此，我需要和汪直联手，在宫中布置法坛，一点点的搜寻。”</p>
“若是此恶魂不除，陛下恐怕永无宁日。”</p>
话说到这里，朱见深怎么可能反对。</p>
更何况，想到一个死去的人就盘桓在自己身边，就像是还没落下的尖刀，想想也觉得吓人。</p>
对于桑的要求，自然立刻同意。</p>
同时，朱见深也针对目前存在的一些问题，提出了自己的困惑。</p>
“老师，这些年……东厂的势力越发壮大，一些居于高位的太监，私底下做了什么，还有对于外界的动向，我所能掌握的越来越少。”</p>
“这……可如何是好呢？”</p>
桑双眼微阖：</p>
“锦衣卫那边呢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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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厂严格来说，是因你祖父宣宗皇帝而开始起家。”</p>
“锦衣卫，却是太祖皇帝设置，按道理来说……”</p>
朱见深苦笑着摇摇头：</p>
“如今的锦衣卫，已经和东厂有不少暗中的合作。”</p>
“因而，只要牵扯到东厂，或者是东厂一脉的官员，锦衣卫派不上半点用场。”</p>
桑点了点头，拂尘一扫：</p>
“既如此，陛下可考虑过，在东厂和锦衣卫之外，再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报机构。”</p>
朱见深一愣，旋即眼睛一亮。</p>
“老师的意思是……”</p>
桑点了点头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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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两年时间，你治理大明朝也算不错，你若集权，也是好事。”</p>
“省的东厂和锦衣卫这两套班子，对你阳奉阴违。”</p>
“你若再建立一个情报机构，有先斩后奏之权，专门压制东厂和锦衣卫，如此三方平衡，陛下高枕无忧。”</p>
“不过……这人选方面，陛下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好人手。”</p>
“毕竟……要忠君的话，从宦官当中挑选是最合适的。”</p>
“但是现在的宦官，基本都是东厂的人。”</p>
朱见深也不傻，顿时看向了汪直。</p>
桑哑然一笑：</p>
“陛下之意我懂，汪直聪明伶俐，是个办事的人才。”</p>
“但是……他这两年跟着我学习，平日里也只是以御马监的身份，在万贵妃面前露过面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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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此一来，要直接让汪直上位，不论年纪还是资历，都不太够。”</p>
“要我看，陛下可以暗中先培植一些人手，让汪直这孩子，借着御马监的便利带一些情报给你和万贵妃。”</p>
“如此，只需要一个时机，让汪直做陛下的心腹，就算是水到渠成。”</p>
朱见深自然认同桑的话。</p>
两人这一言一语，便等于是决定了汪直的前程。</p>
直到朱见深离开之后，汪直不禁道：</p>
“父亲，这样……会不会太快了？”</p>
“我看东厂内的那些宦官，要身居高位可要耗费不少时日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