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剩的邪祟之气，被符咒净化。</p>
桑双眼微阖：</p>
“你是承认了，对吧。”</p>
“这几年，我并没有传授过你符箓之术。更不曾传授过你金光咒。”</p>
“但是……你却学会了！”</p>
“你瞒着我学本事，还让人监视着我，我竟不知……我的孩儿竟如此对我……”</p>
汪直浑身一颤，立刻抬头道：</p>
“父亲！”</p>
“不是的！”</p>
“我不是故意隐瞒的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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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让人注意着你，也只是……也只是……”</p>
桑却摆了摆手，略显虚弱的笑道：</p>
“我知道你没有恶意。”</p>
“你只是觉得，这样做可以知道我更多的想法，能够满足我的喜好。”</p>
“你没有安全感，因为你是我的养子。”</p>
“而且，你偏偏发现，自己对权利有了想法，但我却希望过闲云野鹤的生活。”</p>
“你害怕我有朝一日，离你而去！”</p>
“所以，你想知道我喜欢什么，然后投其所好。”</p>
说着，桑叹了口气，轻轻揉着汪直的脑袋：</p>
“你应该很早开始，就在培植自己的势力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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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了给我调养，做了一些药膳，这说明……太医院和御膳房，有你的人。”</p>
“掌握了这两个部门，便能知道陛下的喜好，还有万贵妃的喜好。”</p>
“李子龙的事情，你应该早就知道。”</p>
“你没有发作，只是因为……李子龙暂时没有价值。”</p>
“可是……当他今日侮辱于我，对你来说，就有了取死之道。”</p>
“汪直，辛苦你了。”</p>
汪直浑身一颤。</p>
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桑：“父亲，你……你不怪我？”</p>
桑哑然一笑：</p>
“为何要怪你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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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你杀了人？”</p>
“既然当初，是我让你在这宫中开始逐渐有了地位，杀人这种事，我迟早是要教你的。”</p>
“这里，可不是让你菩萨心肠的地方。”</p>
“正如同，他侮辱我，所以你借着他去万岁山，还有和丫鬟之事，让他落在你的手里一样。”</p>
“我会砍了他的手，也是因为他侮辱了你！”</p>
这一刻，桑轻轻擦拭着汪直眼角的泪光：</p>
“孩子，莫要委屈，莫要伤心，这件事情，你没错！”</p>
“是因为我，你才会过得如此凄苦。”</p>
“我现在做的，只是对你的补偿。”</p>
“我真正生气的，不是你瞒着我，也不是你算计李子龙，更不是……你揣测陛下和万贵妃的心思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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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是……对付邪祟，你完全没有经验！”</p>
“你若有了折损，让我如何心安？”</p>
这一刻，汪直心中那种对桑患得患失的感觉终于消失。</p>
他一把扑在桑的怀里，嚎啕大哭起来。</p>
桑宠溺的拍了拍汪直的后背：</p>
“好了，今日之后，位高权重对你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。”</p>
“心狠，不妨事。”</p>
“只要……守得住底线。”</p>
“你今日之事，唯一不妥的地方，在于你想要将吴皇后拉下水。”</p>
“继而，让万贵妃上位，对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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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直擦了擦泪水，重重点了点头。</p>
“父亲说过，有恩情不够！”</p>
“在这皇宫之中，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！”</p>
“陛下宠信万贵妃，贵妃只要再进一步，便可称为皇后！”</p>
“如此，父亲你帮万贵妃承担的痛苦，就会消失。你的身体才能康复！”</p>
“孩儿不单单是为了权位，也是为了父亲的健康！”</p>
桑笑道：</p>
“我明白。”</p>
“不过……万贵妃命里没有皇后之命。”</p>
“这一点，也是我现在要教你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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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于命数不存的人来说，一切努力，都是徒劳。”</p>
“不过……吴皇后曾经虐打过万贵妃，你只要保住吴皇后一条命，就不会背上业障。”</p>
“届时，废了皇后之位，万贵妃纵然不是皇后，也没有人能够压制。”</p>
“你们的合作，必然更加密切。”</p>
“今日，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！”</p>
桑忽然郑重起来：</p>
“你的安全最为重要，为此，不管是你还是我，都可以不择手段！”</p>
“但是……你若如同朱祁镇时期的那位宦官，主动构陷忠良，只为了满足自己权位的欲望，我也不会饶你！”</p>
“明白了吗？”</p>
汪直后退一步，随后“噗通”一声跪了下来，重重磕了三个头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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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！”</p>
桑点了点头：</p>
“从今天开始，你就不是我的人了。”</p>
“当初让你帮我看着一点汪直，也是担心这孩子不成熟。”</p>
“不过现在看来，他已经找到自己的方向，那我要做的，就是支持了。”</p>
“记着，以后你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，我的也不要听，明白了吗？”</p>
宦官点了点头，但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：</p>
“大人，小的有一事不明。”</p>
“为何……汪直大人的行为，你不生气呢？”</p>
桑哑然一笑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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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何要生气？”</p>
“就因为，汪直没有和我一样？”</p>
“他是我的孩子，我倾注于所有的心血，就是为了让他勇敢的走自己的路！”</p>
“哪怕这条路是尸山血海！”</p>
“但只要他不后悔，他就不必担忧。”</p>
“因为他的背后，永远有我这个父亲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