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，空桑吐出1口青烟：</p>
“若因此血流成河。”</p>
“这份恶名，我会1人承担！”</p>
此言1出，众人不再言语，1个个眼神无比凝重。</p>
显然，他们都看出了空桑的决心。</p>
只是……</p>
钱翩翩看了1眼赵悦呈。</p>
“赵悦呈，出去抽根烟？”</p>
赵悦呈微微1愣，但还是跟了过去。</p>
两人离开房间之后，就靠在门口。</p>
赵悦呈没有递钱翩翩的烟，而是直接问道：“有什么想问的，直接说吧。”</p>
“啪！”</p>
打火机擦出火苗。</p>
钱翩翩1脸复杂之色的看着赵悦呈：</p>
“空桑变了。”</p>
“当然了，他也不是第1次出现变化。”</p>
“最初的时候，那个看谁都可怜，十分能共情的傻小子，在经过多次记忆复苏之后，已经有了变化。”</p>
“这时……这1次变化有些大了！”</p>
钱翩翩微眯着双眼：</p>
“以往的空桑，不可能将自己摆在1个如同‘下棋人’的身份，就这么决定了白云观的伤亡。”</p>
“余悸刚才的状态，才更像是空桑身上会发生的。”</p>
赵悦呈闭着双眼，没说话。</p>
钱翩翩面露疑惑：</p>
“怎么？”</p>
“我说的不对吗？”</p>
赵悦呈摇摇头：</p>
“不，你说的很对。”</p>
“所以……我也很担心。”</p>
“你知道吗？我和空桑的契约已经消失了。”</p>
钱翩翩瞳孔1缩。</p>
下1刻，她从赵悦呈的脸上看到了从来没见过的表情，那是1抹……苦笑？</p>
赵悦呈幽幽说道：</p>
“我心里很不安。”</p>
“空桑的性情，从第4长生宫出来之后，已经无形中开始了变化。”</p>
“如果之前的1些决断，他是咬着牙决定的。”</p>
“那么这么1次……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，甚至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纠结之色。”</p>
“甚至于，如果不是余悸询问了，他都不会跟我们解释这个计划背后的伤亡预算。”</p>
“这不是空桑的作风。”</p>
“但现在变成了空桑的作风。”</p>
“钱翩翩，我忽然有些害怕。”</p>
钱翩翩呼吸1滞。</p>
甚至连燃烧的烟头，即将碰到她手指，都没有察觉到。</p>
只因为，她不敢想象，曾经杀人如麻，追杀自己毫不手软的刽子手，有朝1日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。</p>
顿时，钱翩翩心中了然。</p>
赵悦呈……某种意义上来说，已经将空桑当作了亲人，唯1还活着的亲人。</p>
也许……赵悦呈已经离不开空桑了。</p>
钱翩翩摇了摇头，只是轻叹了1声。</p>
……</p>
很快，子时将近。</p>
其中1名高功法师来到了门口。</p>
对方看着走阴十部的眼神，还是带着1丝怀疑，但还是说道：</p>
“诸位，打更人可准备好了？”</p>
钱翩翩刚要开口，大门打开了。</p>
此时的空桑面无表情，拿着打更锣：</p>
“诸位，跟我走吧。”</p>
旋即，众人纷纷在高功法师的带领下，前往大堂。</p>
1路上，空桑扫视了1圈。</p>
各种法器、符咒，1方面是为了减弱龙脉破损的程度，给怪异调查局找到解决之法争取时间。</p>
1方面，也是配合怪异调查局的人，将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。</p>
白云观主的尸体，已经被放入了楠木棺材之中。</p>
所有的高功法师和资历较高的老道们，1个个都面色染悲。</p>
空桑缓缓上前之后，其中1人忽然开口问道：</p>
“等等。”</p>
“打更人，你白的，是真的吗？！”</p>
“你和仵作都是走阴十部，如果你们串供呢？”</p>
空桑幽幽说道：</p>
“如果我们串供，首先怪异调查局有什么立场，冒着得罪白云观和天下道教的风险，来帮助我走阴十部？”</p>
“其次……就算我们是串供，你又能如何呢？”</p>
那老道顿时满脸怒色：</p>
“打更人，你太放4了！”</p>
“你想说，你可以随意颠倒黑白吗？！”</p>
赵悦呈冷哼1声，1闪身直接挡在了那位道长面前。</p>
“大呈子，没关系。”</p>
“他若要动手，就让他动手。”</p>
“呵呵……”</p>
“自己的老观主死了半个月，都没人知道。”</p>
“假冒伪劣的，出现了半个月，也没人知道。”</p>
“还敢说和老观主情谊深厚？”</p>
“朝夕相处的结果，原来也不过如此。”</p>
“我若是老观主，恐怕都要死不瞑目了……”</p>
空桑嗤笑1声，看向勃然大怒的众人，语气却淡漠的可怕：</p>
“于我来说，不是我做的事情，你们要认为是我做的，无非做过1场。”</p>
“我无牵无挂，不怕和你们耗。”</p>
“当然，你们也会让老观主的死因和冤屈，彻底掩埋。”</p>
“白云观……也就成了真正的笑话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