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隔着小几，司沅只好探着身子去拉他的袖子，笑道，“我是和你开玩笑的。”</p>
他转过头，神情已恢复往常，“我知道。”</p>
好吧，从此她又多了个新身份。</p>
不过，她和明珠长得可一点儿都不像，万一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。</p>
皱眉思索半晌，她心生一计，立刻起身朝案几走去。</p>
李弘暄的视线跟随她的身影，略有疑问。</p>
只见她换了张纸，提着笔快速地在上面涂涂画画。</p>
李弘暄站起身，也走了过去。</p>
他看了半天没太明白，“这是什么？”</p>
司沅放下笔，将纸往他手里一塞，“让我给你做侧妃，你不得给我聘礼啊！”</p>
李弘暄神情一僵，“沅沅。”</p>
司沅摇头直笑，“让他们做好看点儿，以后扮演侧妃的时候，我得戴呢。”</p>
“帷帽戴着气闷，不如换个挂耳式的珠帘面罩，既透气又美观，还不会被认出来。”这两年扮演老妇人，帷帽她真是戴得够够的。</p>
李弘暄低头看着绘图，笑容舒展，“好。”</p>
司沅坐在椅子上，将先前的兵器图重新展开，仰头看他，“这件事顺利解决，你快来看看我画的这几样能不能用吧，或者有没有修要修改的？”</p>
他们现在做的每一项准备，都是为了确保未来的某一天能万无一失。</p>
人生没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。</p>
所以，她必须精益求精。</p>
对于扮演侧妃的这件事，紫苏颇有微词。</p>
凌云是永远都像个隐形人，尽职尽责地做一个护卫，始终保持沉默，她所有的命令，不问原因，不问对错，只是执行。</p>
他确实是一个顶级护卫。</p>
这一点，她承认。</p>
当面罩做好送来的这天，连同送来的还有宫装与配饰。</p>
婢女托着瑶盘恭敬地排成一排。</p>
为首的婢女躬身道，“殿下说，您看哪里还有不合适的，奴婢再拿去改。”</p>
紫苏最先凑过去，一样样拿起，一样样查看。</p>
司沅只对面罩感兴趣。</p>
她径直走了过去，细密水色晶石，似烟似雾，挂耳流苏的尾处坠着水滴状蓝绿色宝石，最妙的是颊边一侧有朵银色嵌水晶掐丝花。</p>
这明显不是她当初草草画的那个面罩了。</p>
紫苏抱了一件宫裙围过来，惊诧不已，“月娘，你去试试吧。”</p>
“好，”司沅笑，这样逼格的工装属实是业界良心。</p>
司沅被紫苏推到里间换了衣裳，又拉出来按在凳子上梳头、上妆，先前的婢女亦是过来帮忙。</p>
几个人围着她忙了半晌。</p>
司沅整个人晕晕乎乎，不知道是铜镜把她照晕了，还是她们把她围晕了。</p>
“好了！”紫苏长出一口气，双眼放光地盯着她。</p>
司沅从凳子上站起身，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。</p>
她凑到镜子跟前，将手里的面罩戴上。</p>
她身子朝后一转，两手一摊，眉眼弯弯，“好看不？像不像一个合格的侧妃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