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欲发作，却终是忍下怒气，重新笑了起来，“长乐公主一向伶牙俐齿。”</p>
只不过那笑容阴恻恻的。</p>
司沅笑笑，并不接话，只是拉着姚乐珊坐到自己的位置上，拍拍她的手，以示安慰。</p>
殿上歌舞又重新上演。</p>
其实，司沅一直没明白，皇上尚在卧病，白幼蓉为啥兴致勃发搞什么冬至宴。</p>
可现在，她懂了。</p>
只怕这冬至宴，完全是冲她来的。</p>
也是，赵珣离京，李弘暄又远在封地。</p>
她与宁太妃又不亲近。</p>
太子现在又一直被禁在东宫。</p>
此时不就是动她最好的机会吗？</p>
至于，姚乐珊，他们二人素日积怨已久，赵珣不在，更可以将他们一举拿下。</p>
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见机行事。</p>
司沅偏头看向姚乐珊，“你还好吗？”</p>
姚乐珊从前肤白貌美、身材玲珑有致，娇艳得像朵牡丹花似的，可现下，衣饰素净，形容也不比从前。</p>
她转过脸，笑容却不复往昔的俏丽，“放心，侯爷很照顾我的。”</p>
放心？</p>
若不是碍于赵珣的关系，当初姚家倒台的时候，姚乐珊只怕也难逃一劫。</p>
父亲兄长全部死在狱中，母亲族人全部诛连。</p>
赵珣为了保下他肯定也花费了不少力气。</p>
姚乐珊自己也明白。</p>
可是经过这么大的变故，饶是旁人再照顾，自己的内心都无法再复原。</p>
放心也不过是对别人关心的一种客套而已。</p>
司沅默默叹气。</p>
“那时为何匆匆逃走？”姚乐珊忽而抬眼，里面满是不解，“我知道你很在意他的。”</p>
司沅垂下眼。</p>
一言难尽。</p>
姚乐珊憔悴的脸上，有着历经世事后的温柔，“其实，我也能猜到一些。只是没想到，你竟然是长乐公主。”</p>
司沅浅浅一笑，里面有些许无奈，“我那时自己也不知道，不是故意要欺骗你们的。”</p>
姚乐珊点点头，“我看得出来，夫人也知道的。”</p>
夫人......</p>
想到他们从前在世子府里的日子，竟是这么多年来最安逸的时光。</p>
“夫人说，你性子烈，凡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，日后还是别太刚强，会自己吃亏的。”姚乐珊红着眼睛说道。</p>
元宛韵。</p>
想到元氏，司沅又是怅然。</p>
“抚月居，侯爷一直给你留着的，”姚乐珊眼眸潮湿，“其实，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去，包括夫人。”</p>
司沅心里酸的难受，她突然有丝动摇，如果那时她安稳留下，会不会就没有后来发生的这些事？</p>
他们早跟着随赵珣回乡了，那样元宛韵也就不会死了。</p>
是自己的出现打乱了所有人的轨迹。</p>
“对不起，”司沅轻叹。</p>
“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？你自己不是过得更苦。”姚乐珊摇着头，“侯爷虽然没有明确告诉我们，但我们也多少清楚一点儿。”</p>
司沅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。</p>
“有件事要告诉你，当初你院子里的那棵夹竹桃，我已经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了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