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3章行动不能
缠人得近乎跟踪狂的清姬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附近，让我不禁吓了一跳。
以我目前的处境来看，被她撞见那就麻烦了，尤其是我还与这位龙之魔女呆在一起。
要知道，黑贞德现在可是我方的死敌，到时被发现怕是光解释都解释不清楚。
被我捂住嘴巴的黑贞德，用残余的力气还在挣扎着，我不得不用劲把她紧紧的抵在树干上，避免她发出声响。
一下子，我和黑贞德就牢牢贴在了一起，近到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，感受自己触碰到的那双富有弹性的紧绷大腿，以及对方胸前那异常惊人的乳量，让我急忙做了个深呼吸，强迫自己先扭过头去观察清姬声音传来的方位。
幸运的是，清姬并没有找得太深入，我就听到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，让我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。
再转过头，却发现被我捂住嘴巴的黑贞德，一双眼睛正睁得浑圆的狠瞪着我，相信如果不是我捂住了她的嘴，各种尖酸刻薄的痛骂早冒出来了。
可是不经意间，黑贞德这次与我直接对视上了，让她突然间停止了挣扎，一脸愕然的紧盯着我。
我的手心，还能感受到她喘气时喷吐出的温热气息，挠得我掌心都有点发痒了，我轻轻松开了手，可黑贞德还在发着呆。
“怎么了？”我奇怪的看着她，问道。
“……真、真想到，居然还有人内心的邪恶能与我的憎恶匹敌……”黑贞德却自己咧着嘴在喃喃说着什么：“不，应该是早已凌驾于我的邪恶，简直是可以把我填充满的东西……”
我皱了皱眉，这魔女怎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了，怕不是英灵灵基已经出现混乱了。
虽说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，可你怎么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内在是邪恶的呢？
我明明是为了拯救世界人理而无私献身的正义小伙伴。
“黑贞小姐，你在说什么呢？”我打岔道。
“我是说…我终于知道了……”黑贞德在受伤之下，气息已经非常紊乱，可她还在勉强挤出干巴巴的颜艺：“为什么…你这对魔眼会对我产生如此致命的吸引力………透过它，我已经看到了你身体中流淌的那些邪恶的东西，那宛如诅咒的存在不可能是人类的身躯可以承受得住的，你……到底是什么人？！”
透过眼睛，看到了流淌在我身体中的某样东西？
我明明只是个普通人类，人类的身体中还能有什么？
无非就是血液、骨骼以及…黑泥什么之类的，真的再正常不过了——
“显而易见，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类御主……”
“别开玩笑了！”话很快却被黑贞德打断：“你这个人……背负如此恶毒的诅咒，为什么还可以保持这么一脸轻松？！”
恶毒的诅咒？
我总算稍微听明白了点，黑贞德指的应该是流淌在我身体之中的那些黑泥了，不经她这么一提醒，我都快习惯这玩意的存在了。
话说回来，这玩意潜伏在我身体中也算不痛不痒，偏偏功能还挺多样化，简直是居家旅行、英灵受肉的必配良药，我一直喜欢用它。
而说是什么恶毒的诅咒，未免也有点太危言耸听了。
“不然呢，整天像你这样苦大仇深吗？那活着多累呀，龙之魔女。”我笑着说。
“你还是少…咳咳，装模作样了……”黑贞德说着，脸上的神情表现得更是难受。
“你现在还是先担心下你自己吧，”我调侃道：“你都快要消失了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这不用你管……！”黑贞德眼睑耸拉了下来，像是很不甘心的在低声嘟囔道：“最多…我就这样…消失掉就是，虽然我、我的复仇还远远没有完成……”
“我已经说过了，我是不会让你就这样消失掉的，黑贞小姐。”对这位完全不喜欢仔细听人说话的魔女，我认真说道。
“——你说什么？！”黑贞德重新抬起了头，可旋即她又像是想到什么扬起了嘴角：“……我明白了，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吗？你是在担心你那位圣女大人，也随着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吗？”
“当然，”我直言不讳：“不然你还以为我会是为了你这魔女？”
“啧，”黑贞德楞了一下，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，她嘀咕道：“可你现在又能做得了什么…难不成…你是想跟我……”
“没错哦，”我朝黑贞德露出了和善的笑容：“是签订从者与御主之间的亲密契约喔。”
“这样真的好吗……？为了那位圣女大人，跟我…这被诅咒的魔女扯上关系，你难道不觉得害怕吗？”黑贞德语气忽然变得有点异样起来。
“哎，”我无奈的叹息道：“没办法呀，我一听到什么女妖魔女什么的，就根本把持不住呀，这也许就是命运吧……”
“别妄想了，你这垃圾！”原本像是已经开始松口的黑贞德，这时话锋突然一转，表情重新变得扭曲起来，嘴边的笑容也更具嘲讽意味的喝道：“我怎么…可能跟敌方的御主签订契约？！你想要趁火打劫也该有个限度……嗯哼！”
对于这位道理真的没办法讲的黑贞德，我终于忍无可忍用行动让她住了嘴。
我再度把她恶狠狠的抵在树干上，让她发出了一声闷哼，与此同时我也收起了我那和善的嘴脸，换上了一副无比凶恶的面孔，冷冷的盯着黑贞德。
“……肮脏！可以不要再这样靠近我吗？”被我挤压得看上去更是难受的黑贞德，一下子呵斥道，身体试图抗拒却酥软无力，毕竟魔力即将耗尽的她，连个普通人都不如，也就剩下嘴上功夫还不错了。
“肮脏？”我冷笑了起来：“比起你这双手沾满法兰西人民血腥的复仇魔女，我哪里肮脏了？”
“任何人遭遇了像我一般的命运，生出这种复仇之心有什么不对吗？”听到这话，黑贞德脸色立即就变了，辩解道：“从你这种本质也是邪恶的人口中说出这种话，比正义伙伴的言辞更是令我作呕！”
“订正一下，经历那一切的，不是“你”，而是救国圣女贞德，你？只是个赝作而已，不要通过她刷存在感好吗？”我毫不留情的反击道。
“……就算是我假货又怎么样？”我刻薄的话，顿时让黑贞德变得声色俱厉：“就算是假货，我也不会让这世界否定我的存在，就算是用血腥、用杀戮来，我也想证明自己是凌驾于真正贞德的龙之魔女，而不是那愚蠢的老好人村姑——”
黑贞德此时流露出的神情和意志，无比的坚定，那仿佛是要凌驾于所有人的气势，让我不由得怔住了。
有些人，注定只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下，沦为配角般的存在。
部分人可能会不甘会咒骂，而黑贞德在这样做的同时，也在用尽一切证明自己，甚至想把真正的贞德取而代之，这种野望简直——莫名的让人觉得同情。
“干脆我就直说了吧，”黑贞德笑容突然变得愈发惨淡：“能与那圣女大人拥有高度的共感，可不是我向圣杯许的愿望，而是圣杯察觉到我的意图，对我降落的单方面诅咒，是诅咒哦~只要我试图去抹杀掉真正的贞德，就连我自己也会感同身受，这件事本身就很滑稽，谁会愿意跟那她一起共存？我才不要呢！”
黑贞德居然在这时候作了坦白，让我非常诧异。
如此说来，如果诅咒是单方面的，那黑贞德消失对真正的贞德也根本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了。
我早就该醒悟了，现在的黑贞德受伤这么重，而刚才与我在一起的贞德可毫发无损，果然是关心则乱。
“好了，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？”黑贞德继续用讥讽的口吻说道：“你那位圣女大人，还会继续安然无恙的在这时代上发光发热，成为所谓的“救国圣女”，而我这赝品，也差不多是时候该退场了……”
“现在说这种话还太早了，黑贞小姐，”黑贞德这样说着，可我并没有松开她，而是迎上了她讶异的目光：“复仇魔女这概念既然已经被创造出来了，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消失了，怪可惜的。”
——你什么意思？”听清我的话，黑贞德顿时讶异的望向我。
“你……想真正的活着吗？”我用庄严的语气向她问道：“消除身上可悲的诅咒，不再依附原来的贞德而真正的活着吗？”
“你刚才猜得没错，”在黑贞德露出不解的神情时，我接着缓缓说道：“能填补你那份憎恶的东西，确实存在我身体中，它会赋予你实实在在的躯体，让你不会再只是个居无定所的灵体般的存在，你相信吗？”
我没有过多解释，只是这样询问黑贞德，却看到她盯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，随即她又展现出了她的招牌颜艺。
“你的意思，是想帮我喽？”黑贞德说：“你确定吗？邪恶与邪恶碰撞之后，最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怪物魔女，我可完全不敢保证——”
“我知道，”黑贞德的话，并不是在危言耸听，我绷紧了脸语气严肃的说道：“我知道我这样做可能会引火烧身，但是，但是……吾辈御主，何惧一战？”
“——可我还是不会跟你签订契约的，因为我写的……咳咳，没什么。”黑贞德脸色突然微微泛红了下，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。
“不用签订契约，”这复仇魔女，警惕性还真强，我深深叹了口气，无奈的说道：“其实呢，还有另外一种方法……”
“……就像之前，你跟那位圣女大人那样？”
就当我还在想着怎么措词的时候，龙之魔女突然一语惊人，让我一脸震惊的看向她。
噫，这位龙之魔女，懂得好多哦！
“果然呢，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，哼，说到底，原来你只是一只发情的男性生物而已……真、真是令人反胃！”
黑贞德说着说着，声音突然变得越来越低的别过头，忽然，她又转向了我，露出令人感到不适的狞笑。
“但是，人类御主，也可要想清楚，”她语调异样的说道：“当我恢复力量时，你要承受的可是复仇魔女的怒意，你有仔细考虑过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