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月一愣:“我被骗了?”
白怜点头道:“是啊,那是骗局,就算你将自己献出去,南望国也不会得救,相反,用不了多久南望国就会彻底被沙暴吞没。”铃月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,她不停地摇着头。
“怎么会……不可能,不可能。”
“傻孩子,你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,没必要将所有重担都压在自己肩头。”
说话间白怜伸出了手。
铃月没有闪避。
白怜的手就这样落在了她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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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的铃月出乎意料的温顺。
头发柔软的触感也让白怜留念了好一会儿。
“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念头吧,你的命并不能换来南望国的兴盛。”
“……”
白怜继续道:“最好暂时先离开南望城,等风波停歇后再回来,你放心,爹会一直在旁边看着你的。”
铃月沉默不语。
这是想带她离开吗?
她不能走。
正如白怜说的那样,这都是骗局!
铃月突然站了起来,她敛去了哭声,脸上泪痕仍在。
她平静地盯着白怜:“你不是父王。”
白怜的手停住了。
你怎么又看出来了?
铃月道:“父王绝不会这样抚摸我的头,他总是一副充满威严的样子。”
白怜解释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。”
“胡说,我和父王的关系并不好,他不仅不会摸我的头,反而会大声斥责我!”
你也喜欢被骂?
还有,温宿表现出来的那个担心劲叫关系不好?
白怜懵了。
铃月冷笑道:“既然你说你是我父王,那我问你个问题,我是哪年哪月哪日来到王城的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就是不久前来到我寝宫的那个修仙者吧。”
“……”
真有你的!
白怜解除伪装,露出原本的样子。
她明白了。
温宿极有可能和师父是一类人,他明明很关心铃月,但却由于一直拿捏着架子而没有在铃月面前表现出来。
白怜叹了口气对铃月道:“你父亲对你的爱,唯独你没懂!”
白怜有些头疼。
这倒霉孩子……
嗐。
铃月要是再聪明一点或者再傻一点,刚才就被她顺利拐走了。
就这么夹在中间可真不好受。
“果然是你!”
铃月瞪大了眼睛。
旋即她怒了:“你不是说你是来这里找人的吗,怎么找着找着找到我身上来了?”
“我受你父亲所托,他让我救你。”
“又在骗我!”
白怜道:“我说的话句句属实!”
铃月依旧冷笑:“你刚才还说你是我父王。”
那叫善意的谎言!
淦。
白怜也怒了。
我带你们打,你们都不打!
那就没办法了。
她说:“从本质上来说我不是个喜欢用强的人,若非时间紧迫,我完全可以在这里和你慢慢磨,让你明白我的真心。”
铃月后退一步:“你想绑架我?”
白怜点头:“没错,不过我不会对你做什么,等明天的祭祖仪式结束,我就会放你回来。而且……”
她微微一笑。
“说不定都不用等到那时候。”
一旦得知她想要将铃月带走,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们肯定会坐不住的。
铃月慌了。
身为普通人的她不可能反抗得了白怜。
再这样下去,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。
明明只差一天不到了,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?
铃月急得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燃起来了。
当白怜朝她走来时。
她拼命地挥着手:“不,不要,你别过来,我……”
她想起白天发生的事。
她并不是对白怜没有任何印象。
城里的密探一五一十地告诉她白怜在城里所做的事。
她能认出白怜靠的不仅仅是她记住了王城里的所有人。
铃月急道:“你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南望城的那些……”
“正因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,我才要阻止你!”
白怜在铃月身边停了下来。
她伸出手,在即将按住铃月时又收了回来。
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什么女王,而是一只在心灵创伤中徘徊了十二年的可怜的小兔子。
白怜叹了口气:“当然,这不是你的错,我们是第一次见面,你不信任我,你误解我,我都能理解,我最擅长换位思考了!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,错的是这个世界,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仙人,沙域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“我……”
铃月愣住了。
这和她想象中不一样。
白怜继续道:“如果最后证明这是我多虑了,我会负责将南望国的所有人都迁到外面去,并帮他们重建家园,让你继续当你的女王。我虽然穷,但这点路费还是付得起的。”
铃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。
“但是!”白怜用力瞪着铃月,“如果最后证明我是对的,要记得给我好好道歉!”
放下狠话后,白怜的身影从这片沙海消失。
铃月站在原地,久久没有说话。
她所见过的修仙者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,像天神一样俯视着凡人。
但白怜不同。
她一点儿也不像一个修仙者。
在王城初见时,她明明可以直接将自己绑走,但她却没有那么做。
铃月沉思间发现自己被唤醒了。
她从梦中退了出来,重新回到寝宫,在一股力量的托举下她飘了起来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?”
铃月没有等来白怜的回答,回应她的是剧烈的震动。
整座王城,乃至整个南望城都震动了起来。
黑夜里。
一道深蓝色的光从祭坛所在之处冒了出来。
如长枪般捅向天际。
“他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