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5章开天门
“我们都是试验品。”
以沈前如今的武道认知，再融合诸多隐秘了解，从姜欢这句话之中，他能联想到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。
做一个简单的设想。
很早以前，在沈前甚至都不是初武者的时候，大佬高就告诉过他……自古皆知，人体有缺。
这种先天的缺陷，让人族空有冠绝万族的天赋，却始终卡在了某个上限，难以突破。
除去妖帝和巫皇，在沈前已知的大帝级别强者之中，江陵王是毫无疑问的人族，神秘的白帝也是人族，从天帝的形象而言，对方就算不是纯粹的人族，也必定有人族血脉。
那统治西天的青莲佛尊虽然沈前没见过，但从民间流传的诸多形象来说，是人族出身的可能也极大。
也就意味着，这六个大帝级别强者之中，和人族有关联的就占了四个。
这不仅仅说明了人族的可怕，以及人族为何能在万族压迫之中崛起，更透露出了一个问题……
那就是古往今来，任你多么惊才绝艳的天骄，那冥冥之中的极限就是“大帝”。
他在远古时遇到的高家高哲，自称“护道者”一脉，本身这个姓氏就让沈前浮想联翩，如今沈前终能确定，老师就算不是高家那个先祖“启”，也必定和护道高家有着某种联系。
沈前心神下意识沉入玉简，只是粗略一扫，他不由呼吸一紧，已经知道手中这枚小小的玉简拥有何等的价值。
回推一番，不难发现武道的修炼之中，始终存在许多无形的“桎梏”，甚至像是陷阱一般，坑了无数人族武者。
他“看”到了姜欢是如何一步步借助极境之上探索肉体的隐秘，最终以九死一生破开了那个大关卡，将肉体推到了九禁领域，也“看”到了四师兄巫珺是如何为了追求元力的极限，进入无数险地，在濒临时空时巧妙的借助生与死的转换置之死地而后生……
四师兄巫珺为了追求禁忌，几近身死道消，依靠亡者之海的际遇才维持住了平衡，却依旧迟迟不愿突破。
姜欢淡淡一笑。
但在场的所有王侯，包括沈前在内，却都纷纷色变。
于是他身上的气息又强三分，体形也变作二十米。
只见一条虚幻的、仿佛尸山血海铺就的阶梯自巫珺的脚下延伸而出，一直连通到了那星域的尽头，而头戴黑白王冠的巫珺，几乎是在血色阶梯形成的瞬间，就迈步而出，踏上了阶梯。
想来长枪只是一个烟雾弹，若有王侯趁机近身，只会付出更大的代价。
这才是真正引起喧哗的原因。
再走出十丈，巫珺又筑起了第二道血色星门。
他唤醒了曾经震惊远古的第一天才，也收下了有着大妖血脉的程青青，还有王母的转世身……
“拿着吧。”
这个问题沈前在分身身上的感受尤为明显，他的分身之所以在王侯之中并不出众，简单说就是底蕴太差，虽然以数种珍稀材料铸就肉体，可没有经历武道前期的淬炼，上限已然肉眼可见。
从大师兄也许到素未谋面的七师兄，他们的存在，是在为自己这个必定出现的小师弟开拓前路。
星河辉映，尸山血海！
这就是巫珺引起的天地异象。
沈前敏锐的察觉，这玉简和吴炜曾经给他的那枚玉简相辅相成，构成了完整的突破禁忌的最快法门，除了精神力的八禁到九禁，以及元力的七禁到九禁尚停留在猜想阶段，其他全都有不止一个实例的记载。
而巫珺显然不满足于此。
沈前也是心中一震，反应了过来。
姜欢颔首，简单答道。
仅从这一点而言，他对沈前的重要程度，甚至远胜星辰之兵“天冥”。
“肉体的强横程度等同于星辰级武器，就算被毁，也能在瞬间‘滴血重生’……但更重要的还是对力量的极致掌控，这才是我能和王侯对抗的资本。”
亘古匆匆，九窍之躯虽然难得，但时不时便会出现，但十窍圆满，却始终流于理论之中。
但大帝是否是武道的极限？
答案显然是否定的。
当他筑起第十四道天门时，已经走出了三千丈之遥，但所有人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巫珺，感受到那种难以直视的压迫感，因为此时的巫珺，身形早已化作了千丈，即便是星河之浩瀚，也无法掩埋他的存在。
在场无论是敌视巫珺的燕山公、昭远侯，或是保持中立的青城侯和一刀侯，这一刻神情全都变得专注，目光紧紧盯着那立于星河之上的男人。
领悟了其中真相的沈前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，却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。
而现在，巫珺也正在重复这一过程。
别人不敢说，到了王侯大帝这个层次，一定会幡然醒悟，唯有十窍之躯，才是解答武道终极秘密的“钥匙”。
姜欢说高文远等了沈前两百年，他在等什么？
从时间线来看，两百年前正是地球灵气复苏的伊始，也是江陵王和白帝一起，为人族谋划未来的时刻。
轰隆隆！
浩瀚的星河也因为巫珺的“狂妄”举动产生了异样的反应。
老师难道看不到他的痛苦吗？
沈前心中一惊，想起刚才姜欢那内敛到了极致的一击，有所明悟的点点头。
在场不止沈前一人知晓王侯突破的全过程，正常而言，铸就王侯之冠后，便宣告突破结束。
这期间，高文远并非是在干等着，他还做了一些其他事。
从怅然失神之中惊醒过来，沈前略显茫然的接过了玉简。
再加上时间长河的存在，换个角度思考，那时候的江陵王和白帝，已经知道在两百多年后，偏远的靖城会出现一个天赋平平的人族少年，却因际遇得十窍圆满之躯。
当看清广场上空的一切时，即便是沈前也忍不住为之一呆。
这枚玉简并不能让沈前毫无阻碍的踏入九禁，但能帮他避免无数的弯路，节省无数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