担纲先锋的还是尔朱兆。他俯身在硖石北岸,警惕的注视着河对岸,那些稀疏懒散的岗哨。
情报显示,镇守河对面的是元颢的儿子元冠受。此子年轻草率,毫无作战经验,从其布防便能看出此言不虚……
虽然斥候侦查的结果和他自己亲眼所见的景象,都说明对岸防御十分松懈,尔朱兆却丝毫不敢懈怠。
他已经连续搞砸了两次,这次再失败,不用叔父动手,他自己就饶不了自己。
一直等到三更时分,对面军营彻底安静下来,尔朱兆这才挥手命令早就等候多时的先登部队过河。
天戮军将士三五成群,骑在巨大的尸鹫上。
尸鹫奋力扇动腐翅,带着他们缓缓升空,又将他们载向了对岸。
看着先登部队从尸鹫背上下来,控制住渡河区域,尔朱兆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上次的教训太过惨重,不到最后的胜利,他是不会松懈的。
等元冠受的巡河士卒发现异动时,天戮军的狼头旗已插上南岸。
元颢军赶忙射箭阻击,却因夜色昏沉失了准头。及至天戮军冲至近前,元颢军将士直接被他们凶神恶煞的狼人模样,吓得两股战战,纷纷望向身后的副将大人,想看看他能不能帮大家战胜恐惧。
却见副将大人倒也干脆,直接拨马就跑……
将士们一看当官的都吓跑了,哪个还会再抵抗?纷纷丢盔卸甲,撒丫子就逃,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。
转眼间,硖石大营的士兵便逃了个干干净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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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冠受其实有些倒霉,之前他一直紧绷着神经,每晚坚持巡夜,唯恐被尔朱荣打个措手不及。
结果也不知是运气好,还是他父皇给他挑的这位置好,总之一场仗打下来,他这边连个尔朱军的影子都没看到。
直到昨日,洛阳来信说,陈庆之和白袍军击败了元子攸和尔朱荣,两人已经率军回山西去了!
虽然元颢叮嘱他,要继续小心不能大意,但元冠受年纪轻轻,还不晓得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。昨晚他下令全军狂欢,将士们喝得昏天黑地……最重要的是,那根紧绷的弦松掉了,结果被尔朱兆不费吹灰之力攻破了大营。
破营的时候,他还在搂着美人呼呼大睡。
亲兵冲进来把他叫醒,又伺候他赶紧顶盔披甲。待磨蹭完了准备上马逃跑时,尔朱兆已经率领五十血翼亲卫杀进了他的中军大帐。
亲兵们拔刀想要反抗,被血翼亲卫直接撕成了碎片……
“冠军将军?”尔朱兆走进帐中,就见元冠受已经被长槊抵住了喉咙。
他扫一眼床上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美女,不禁哂笑一声道:“你这‘冠军’,是在床上得的吧?”
元冠受非但吓得瑟瑟发抖,裤裆还湿了,引得尔朱兆轻蔑大笑:“就这?在床上肯定也不中!”
这下他终于确定,不用担心白袍军了……
尔朱兆顿觉自己又行了,豪气大发地下令道:“去禀报神君,我已经攻下了南岸大营,俘虏了元冠受!这就先行一步,攻打洛阳去了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