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记得利德娅菈杀掉的那位克因劳尔吗?
既然他的切片无处不在,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被绑走的克因劳尔呢?”
程实朝着帐外走了两步,拉开帘子看向依然有序的军营,笑道:
“再等等吧,或许在克因劳尔该出现的时候,他自己就现身了。
至于绑匪能从克因劳尔嘴里套出什么东西,呵,一个有着几十年审判经验的最高审判官该如何应对’审判‘,我猜也不需要外人去提点。”
于是,在两个玩家放弃了对克因劳尔的寻找后,整个中军营地再次陷入了沉寂,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运转着,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一场试炼,也从未来过一些叫做玩家的人类。
可别忘了,这并不是一座单纯用于演练的军营,这是战争的前站,是大审判庭合围战争军团的铁律防线,在这场战役中虎视眈眈的并未只有合围者,一心要在希望之洲留下痕迹的战争军团从未屈服,他们还想要将战火蔓延到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。
所以在试炼第三天的夜晚,真正的夜袭来了。
战争军团的右翼趁夜行军,冲向了大审判庭和理质之塔合围的交界点,那里镇守着大审判庭的左翼军队以及理质之塔的右翼防守军团。
他们想要在三方混战中拉起这两个雄踞大陆已久的国度的火气,从而制造更加混乱的局势,让本就势弱的他们找到一丝可乘之机。
谁都知道大审判庭和理质之塔龃龉已久,摩擦不断,倘若这招真能奏效,那这中轴线上的战场将成为战争军团唯一的突破口和突围点。
于是夜战爆发了。
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中军,当中军的将领们发现最高审判官大人此时并不在中军的时候,他们好似习惯了一般,并未着急,而是有序的调动着各军团占据有利防御位置,提防对方声东击西。
见此,程实两人便知这种手段克因劳尔用了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果不其然,没多久后,前线又传回消息,克因劳尔大人早就预判了战争军团的动向,秘密前往左翼督战镇压,场面快要被控制住了。
两人一听这消息,立刻掉头就朝着大审判庭左翼所在飞驰而去。
而与此同时,最近时常盘旋在周围的一只幼鹰气急败坏的飞回河谷腹地,暴烈的落在某棵树上,朝着树下一个地下洞穴唳鸣道:
“你居然自作主张放走了克因劳尔,林稀,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,我们布置的陷阱全白费了!”
不多久后,林稀皱着眉头提着昏迷的克因劳尔从洞穴中走了出来,当看到克因劳尔还在的那一刻,暴躁的幼鹰愣住了。
“......”
林稀听着对方的消息,眺望着大审判庭左翼前线的方向,若有所思道:
“是你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,驯兽师,这到底是对方反击的号角,还是真有另一位克因劳尔坐镇左翼?
给我一个答案,我才能确认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。”
“我......”幼鹰身形一滞,恨恨环顾片刻后,甩出一支羽毛插在了克因劳尔的大腿上,“审问他,只有他知道是真是假!”
林稀见此,冷笑一声,将克因劳尔的尸体扔在了地上。
“他死了!?”幼鹰再次拉高声调,“林稀,你背着你的盟友杀了他?你问出什么了?”
林稀瞥了一眼这幼鹰,摇摇头,露出一个戏谑且可怖的笑容。
“我有时觉得,你并不像是一位2600分的【欺诈】信徒。”
“......”
小七瞬间沉默了,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压抑的怒火。
看到这细微的眼神变化,林稀心里泛起了嘀咕,对方到底是在藏拙还是在本就如此暴躁?
但无论如何,此时此刻总不能把唯一的炮灰往外推,于是林稀只能半劝半慰道:
“别藏拙了驯兽师,故意把自己伪装的暴躁并不能减少你在此行中的风险。
我没自大到去一个人面对两个对手,你也不要寄希望于推我上前就能解决这场试练中的一切麻烦。
我说过他很强,你想活,我们只有合作。”
林稀随手抹掉了克因劳尔尸体的痕迹,又眺望远方叹了口气道:
“能在历史上留名的大人物果然不能小觑,每个人都是精明的骗子啊。
不是我杀了他,而是在他落入我手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死亡。
这么看来左翼的克因劳尔大概率是真的,这下,守株待兔的或许变成那位织命师了。
既如此,走吧,别让农夫等急了。”
说着,林稀悄然消失在林地之中。
幼鹰看向左翼战线,面泛纠结,但很快它还是跟了上去。
因为它不想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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