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曲朝烟说到做到,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。</p>
曲朝烟岂能听不出柳云舟的言外之意。</p>
她暗暗将牙齿紧咬,憋了一肚子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。</p>
柳云舟看着曲朝烟表面平静,眼底充血的表情,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。</p>
她来玲珑园是想不分青红皂白教训一下曲朝烟。</p>
没想到。</p>
竟有自己撞上来的傻兔子!</p>
曲朝烟也没让她失望,婊里婊气地说出了那番大义凛然的话。</p>
这个坑。</p>
曲朝烟跳也得跳,不跳也得跳。</p>
柳云舟见曲朝烟不表态,继续说,</p>
“年纪大了,的确不好发卖,这么着吧,就让柳起告诉人牙子,这婆子曾经侍奉过未来的郡主,这样应该能卖个好人家,也算是你救了这婆子了。”</p>
曲朝烟听到这话,肺差点气炸。</p>
若是柳府之人被卖出去,与她无关。</p>
若是用上她的名号,就像是被人戳着脊梁骨一样。</p>
尤其是。</p>
她以后是要成为郡主,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,万不能留下这种把柄和笑料。</p>
柳云舟看着曲朝烟的表情,就知道她的激将成功了。</p>
她实在太了解曲朝烟了。</p>
曲朝烟出身贫贱,却心比天高,一点点风吹草动或者不好言论就能戳到她的肺管子。</p>
偏偏,前世她在面对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攻击时,曲朝烟却劝她清者自清。</p>
真是讽刺。</p>
“姐姐,得饶人处且饶人,只是一个婆子而已,你为什么要纠缠不放?”曲朝烟眼泪汪汪,“如果姐姐对我不满……”</p>
“住嘴。”柳云舟厉声打断她,</p>
“无规矩不成方圆,这婆子无礼在先,无规矩在先,我依照规矩惩罚,有理有据,合情合理。如果这叫做纠缠不放,那我问问你,是不是律法惩治恶人也是纠缠不放?”</p>
“我自始至终只想惩戒刁奴,没有对你不满,是你自己跳出来要替这婆子受罚,我成全你了,你又反悔了。”</p>
“你反悔也就罢了,但你不该却将错误推到我身上,我没有对你不满,甚至这件事跟你也无关,是你自己跳进来的,好处都被你占全了,还要反踩我一脚?”</p>
“曲朝烟,纵然你是柳家的客人,也不该这般不讲理!”</p>
曲朝烟一向以为自己能说会道。</p>
在柳云舟跟前,她却被怼的哑口无言。</p>
她先前以为柳云舟的变化或许只是错觉。</p>
今日对峙。</p>
她明显地感觉到柳云舟真的跟之前不一样了。</p>
“还有,我最讨厌猜来猜去。”柳云舟说,“我就直接问,你直接回答。”</p>
“你若是愿意替这婆子受罚,说句你愿意就好了。你若是不愿意,就让自己婆子承受,这么简单点事儿,你在扭捏什么?”</p>
“我烦了,听枫,你也别打了,直接让柳起打三十板子扔出去。”</p>
婆子听到从一百耳光到二百耳光,再从二百耳光到三十板子,差点昏厥过去。</p>
婆子对曲朝烟产生了强烈的怨念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