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深扶着墙，一步步走进急救室。</p>
娇小瘦弱的身躯，躺在手术台上，看起来毫无生气。</p>
若非那双被长长眼睫盖住的眸子还在转动，就像已然逝去一般。</p>
她脸上的血迹，已经被擦干净，此时露出一张病态苍白的小脸。</p>
她一如往昔般美丽，就像生长在泉边的彼爱花，带着那样艳丽的光芒。</p>
可惜彼岸花非人世间所有，她注定要在最美丽的时候，回到属于她所在的地方。</p>
“晚晚……”</p>
顾景深单膝跪在手术台前，俯下身子，压低嗓音，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声。</p>
那样温柔的颤音，拉回了舒晚即将消散的意识。</p>
她缓缓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睛，想最后再看看宋斯越，却什么也看不见。</p>
“斯、越……”</p>
她艰难发出两个字，意识不清，声音模糊难辨。</p>
他凑到她唇边，才听清她唤的，是自己的名字。</p>
“我在。”</p>
他握紧她的手心，给予她一丝力量。</p>
她吸着那延续生命最后一程的氧气，断断续续的嘱咐他：“照、顾、好、杉杉……”</p>
离去别无所求，但愿将她视作亲妹妹般的杉杉，能一生无恙、平安健康。</p>
顾景深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，轻声回：“好。”</p>
舒晚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丝恬静的笑容：“斯越……下辈子……别再忘记我了……”</p>
顾景深心脏一痛，窒息般的痛感，扼住他的四肢百骸，让他痛到没法呼吸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