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翁家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有，说顾沉近水楼台先得月靠着翁家千金上位的有，说顾沉和翁家互惠互利的有，说翁家多亏了顾沉的也有。</p>
总之，顾沉得知这件事，只是时间问题。</p>
天天和人见面谈生意，总会透出来。</p>
听他这样问，翁千歌也只能默然，点点头。</p>
“……嗯。”</p>
看她低着头，情绪低落下去，顾沉心尖猛的一揪。</p>
“是我不好。”</p>
“！”</p>
翁千歌霍然抬眸看他，摇了摇头。</p>
“不是这样，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。”</p>
离婚这么久，她已经能够理性的看待他们之间的问题。</p>
有唏嘘，有感慨，也有自我反省。</p>
“任何一段婚姻的失败，都不可能是一个人的错。</p>
我们之间，很多事你不记得了，一开始，是我错的多。”</p>
她难以启齿，从他踏进翁家开始，她就没有一刻是瞧得起他的。</p>
这或许，是他们后来种种的根源。</p>
“不。”</p>
顾沉却不相信，“是我的错，是我辜负了你。”</p>
哎。</p>
翁千歌无奈叹息，“不……”“千歌。”</p>
顾沉握了握她的手，祈求的看着她，“我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了，能再给我次机会吗？”</p>
“顾沉……”“千歌。”</p>
顾沉蹲在她面前，是放低的姿态。</p>
“我喜欢你……”“不。”</p>
翁千歌却平静下来，似乎这层窗户纸捅破了，面对起来反而不那么困难了。</p>
“你是不记得了，才会这样说。</p>
这也是我拒绝你的原因。</p>
顾沉，你并不喜欢我。</p>
我们以前在一起，永远都是相互折磨。”</p>
“相反的，自从离婚后，反而我们能够好好说话了。</p>
所以，我们还是适合做家人，不适合当夫妻。”</p>
“可……”“丁蔓。”</p>
翁千歌深吸口气，虽然她不愿意提，但丁蔓是他们之间绕不过去的重要人物。</p>
听到她的名字，顾沉的脸色骤然一沉。</p>
“她才是你的爱人。”</p>
翁千歌苦涩的笑了，“如果不是我，你们早就在一起了。</p>
你们俩青梅竹马，从小就是一对。”</p>
“不是，没有。”</p>
顾沉胸口沉甸甸的，像是坠了块石头。</p>
“你那是不记得了。”</p>
翁千歌失笑，拍了拍他的手。</p>
“你知道吗？</p>
你现在跟我说着这样的话，都是失忆后的错觉，最可怜的是丁蔓。</p>
她还在等着你。”</p>
顾沉攥紧了手心，恨不能给自己一拳。</p>
那两年他对千歌做的那些蠢事，终于都得到了报应。</p>
这场谈话不算愉快，但晚上两人还是一起早早回了家。</p>
进家门时，翁千歌笑嘻嘻的，完全没看出来有事。</p>
只是跟在后面的顾沉，情绪不太高。</p>
“爸妈，我把你们儿子给带回来了，别再念我了！”</p>
左云一看看出来顾沉不对劲，偷摸着把人拉到了一边。</p>
“这是怎么了？”</p>
顾沉知道左云是向着自己的，有意告诉她，“千歌拒绝我了。”</p>
“？”</p>
左云吃惊，没想到这么快。</p>
“她是怎么说的？”</p>
顾沉把翁千歌的话，简略的对左云说了一遍。</p>
左云听着就明白了，这些话虽然不假，但并不是全部。</p>
她想了下，拍拍顾沉。</p>
“说起来，还是你错的多。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顾沉颔首，没想过要推卸责任。</p>
“既然知道错，那就别泄气。”</p>
左云还是希望两个孩子好，只看千歌出马就把顾沉领回了家，这俩没那么容易完蛋。</p>
她压低了声音，看翁千歌在和翁华清下棋才放心说。</p>
“我问过千歌，对你是个什么意思，她说不知道。”</p>
瞬间，顾沉脸色好转，眼睛里也有了神采。</p>
“懂了吧？”</p>
左云忍着笑，“她要是一点意思没有，就不会这么说。</p>
还是有希望的。”</p>
鼓励了儿子。</p>
“以往，是你对不起她，这次可不能再有那些混账事了。”</p>
“是，阿姨。”</p>
顾沉嘴角抑制不住的翘起，还好，他还没被打入十八层地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