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明帝想了很久，五年前，那时候云襄在他身边不过才两年，他为什么要选沈琢，这实在让承明帝难以理解。</p>
“为什么，到底为什么？朕究竟哪里对不住你？朕对你不够好吗？”承明帝恨恨的朝云襄道。</p>
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后捅刀子，这才是让人难以接受的。</p>
云襄顿了顿，开口：“陛下可还记得，葛先生以女子之身进国子监教学，曾经受过不少非议。”</p>
承明帝一怔，他当然记得，葛青是国子监唯二的女先生，当初国子监选择学子留任时，葛青一直想留下，但国子监从未有过女先生。</p>
是湘王给了她机会，让她经受三道考核，</p>
她也不负众望的成功了。</p>
“是她？”承明帝咬牙切齿，“朕真是没想到，连国子监都有湘王欲孽，你作为她的弟子，就是在她的授意下，故意接近朕，是不是！”</p>
“你们当年真是演得好一出戏，葛青还因为你钟情观星而气病，朕居然信了！”承明帝看向云襄，这回，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看儿子的温馨。</p>
有的只是被背叛的生气，和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的愤怒。</p>
云襄无语，算是默认这个说法。</p>
沈琢曾问过他，为什么要帮他，他当时也是这么跟沈琢说的。</p>
“微臣想知道，若是靖王没有造反，单凭他抢夺军功的罪名，该如何定罪。”云襄道。</p>
承明帝嗤笑一声：“沈离若是有你们一半的出息，朕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。”</p>
“他这种为情所困的废物，就该囚禁在靖王府，永世不得出！”</p>
承明帝这话多少有点迁怒的意思，他亲手拉扯起来的孩子，居然这么没有出息。</p>
他几乎给他铺好了所有的路，从前让他娶白蓁蓁，是希望他能笼络护国公府，结果他居然为了一个侧妃，生生将对方给得罪透了。</p>
后来他反悔，又想把白蓁蓁追回来，这段</p>
时间做了多少荒唐事，他都没有追究，可就连他专门给沈离的剿匪功绩，也被别人给抢了。</p>
沈离这个大景战神，究竟做过什么？</p>
从头到尾，居然只有京郊那两天来回的小匪窝。</p>
那么多的兵马，他就算是派只猪去，也不会输！</p>
承明帝真是气死了。</p>
“原来如此，只是谎报功绩，就该终身囚禁，那么敢问陛下，若是私通外敌，却将罪名推给别人，同时又抢了这人的功劳，又该如何处置？”云襄直立于大殿之上，缓缓道。</p>
“这种人，当然是诛而杀之！怎么，难道沈离也做过这种事？”承明帝这会儿身陷囹圄，对沈离连一点父子之情都没有了。</p>
“殿下，你听到了，陛下自己都说，该杀之。”云襄道。</p>
沈琢幽幽的看着承明帝。</p>
承明帝被那样的眼神看得一惊，恍然间，他颤抖起来。</p>
他想起来了，想起来了！</p>
这些事情，是他自己做的……</p>
是他自己做的！</p>
“你们要做什么？你们要对朕做什么？”承明帝这下再也忍不住，伸手将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拂下去。</p>
他伸出颤抖的手，指着沈琢，胸口一片起伏：“你这个逆子，你究竟要做什么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