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言头发湿了，低头望着地上的水，笑着往自己身上摸沐浴露，“周南川，水好脏啊。”</p>
“刚才我要是不救你怎么办？”</p>
“我会游泳啊。”</p>
“是吗？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她站在他面前，朝着他笑，将洗好的头发绑起来，扎成一个丸子头，准备出去后吹干。</p>
拿了条浴巾打算和他分开一点距离擦干净，刚抬腿，就被她拽回来了。</p>
“昨晚你喝多了。”</p>
“嗯，是有一点，喝的时候没感觉，你也是……”</p>
“我怎么？”</p>
“你也不知道拦着我。”</p>
男人笑得不行，他似乎是一直在拦她啊，他比谁都怕她喝多了难受，但她不听，非要在他面前证明自己的酒量，他有什么办法。</p>
“喝醉酒也挺好的。”</p>
“讨厌……”</p>
“你昨晚一直喊我老公，求着我……”</p>
她回头，见他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，又害羞又想让他闭嘴，恼羞成怒，啪的一下打在他身上，“你有病啊？”</p>
“有啊，真的，上瘾了。”</p>
她红着脸要推开他，他哪里肯如她的愿。</p>
怀孕生子，坐月子，姨妈，他是真的快要练成忍者神龟，要是还继续忍下去，他就</p>
不是男人了，抓着她的手扣在后面，佟言动弹不得。</p>
回头想对他露出个警告的眼神，他越看越激动……</p>
她试图跟他讲道理，喘着气，“昨晚才来了，不行！”</p>
“没事儿，多活动对身体好。”</p>
被吃干抹净，从浴室到卧室，结束后快中午，钓鱼的人都过来了，楼下还能听到招呼人的声音。</p>
周南川穿上裤子，佟言不想起来，腿酸得厉害。</p>
朝着他扔了个枕头，他脸皮厚，“起来吃完饭再睡。”</p>
这个点赖在床上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她不得不跟着他一起下楼，下楼的时候腿打颤，难受得不行。</p>
屋里坐满了人，邓红梅和周雪琪去厨房里弄菜，她抱着小栩看电视，面上一脸淡定，其实心里慌得很，生怕被人知道她刚才干了不好的事。</p>
快中午的时候，周海洋又被杨荷香喊回去了，周南川打了电话过去催，人没有过来。</p>
“海洋怎么回事，遇到什么问题了？”</p>
“不知道。”</p>
“他老婆管得这么紧，吃饭喝酒都不行？”</p>
饭后距离假期只有一下午了，南川喝了酒没办法开车，骑着电动车带佟言到县里逛逛，带她买些花花草草。</p>
佟言很喜欢买这些，一买就停不下来了，买了一些蔷薇的苗，打算种在院里，又买了一些绿萝，仙人球，以及果蔬的种子。</p>
满载而归。</p>
路过一个绘画培训的店铺门口，佟言让周南川停车，在外面参观了一遍。</p>
绘画培训门是关着的，看上去应该没什么人，开了不久就转让了。</p>
上面贴着一张单子，旺铺转让，还留了个电话号码。</p>
县里家长肯让孩子学绘画的很少，一般都把钱花在正课上了。</p>
周南川陪着她一起看，出来的时候，问她，“想弄？”</p>
她摇头，她虽然爱画画，但不会教人画，个人成绩和要不要当老师教人是两回事，她只是有点感慨，为什么在县里好不容易看到一</p>
个绘画培训的地方，竟然还是倒闭的。</p>
和自己过去的经历比起来，差距很大。</p>
她认识的同学，朋友，几乎没有一个是没有任何特长的，而在这县里，村里，读书的都是为了读书而读书。</p>
不读书的都和周晨一样，初中毕业出来讨生活，为了娶妻生子发愁。</p>
周南川明显感觉到佟言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。</p>
她之前也不爱说话，但精神状态很好，自打李欣怡那件事情之后，她像个没了灵魂的躯壳，与他床上那点事一次比一次投入，可其他方面都很有气无力。</p>
她近期最爱和他说的一句话便是，想回家。</p>
周南川一直想拖延时间，拖到国庆陪着她一起，新园子那边许多资料还在等待审批，需要他本人办理，完全走不开，目前看来，他拖不住了。</p>
离国庆还有一周不到，佟言不催他，但心里一直惦记这事儿，他不想那么小心眼，还是给她订好了票。</p>
这天周雪琪来卧室找周南川说了一点工作上的事，说完后周南川将门关上，上床就来吻她，佟言软乎乎的趴在他怀里，任由他放肆。</p>
“言言……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“我惹到你了，你不高兴？”</p>
“没有啊。”</p>
“最近怎么了？”</p>
佟言缓缓睁开眼睛，摸着他的脸，“我挺好的呀，我只是不知道我能做什么。”</p>
不久前她打开社交软件，看到了一些同学的情况。</p>
毕业这一年里，和她关系好的几个都坚持梦想，有的出国与一些大家合作，取得了不小的成绩，也有一些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，还有小部分当了野生作家，国内外到处跑。</p>
她这一年里，结了婚，有了老公孩子，却连回家也不能想走就走，何谈人生，何谈理想。</p>
曾经有个导师说，人没了理想与信仰会空虚，行走的肉体只是一副躯壳。</p>
当时她不觉得，生在绚烂中无法感同身受，现在她突然间感受到了，心里空落落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