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了擦眼泪，鼻尖红红的，新的眼泪掉在地毯上侵染了羊毛最顶端的部分，像是冬日的初雪逐渐化开。</p>
“你以后别吃秦风的醋了，我跟他真的没什么，我承认我们私下见过面，但也只是为了把话说清楚。”</p>
“你们见了两次。”</p>
佟言抬头，目光错愕，“你监视我了？”</p>
他不语，佟言瞬间明白了问题在哪，她和秦风确实没什么，但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，秦风抓着她接吻，虽被她推开了，但又被他拽回去了。</p>
他一直压着没说，但不代表心里没想法，索性就一次性发作了。</p>
亲了就是亲了，这没什么好辩解的，她也不想找任何理由替自己开脱。</p>
她和秦风感情一直很好，佟家要送她到西北的那些天，秦风不见了，失踪了……</p>
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她便大了肚子，秦风找到她，被周南川打断了腿。</p>
之后再也没见面，许多事情沉淀着，许多感情沉淀着。</p>
周南川默认她找人</p>
跟踪了她，监视了她在海城的情况，这不道德，但他没办法，他怕佟家甩什么手段，他不得不替自己打算。</p>
“那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？”</p>
不辩解，不反驳，也不恼火，就好像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，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。</p>
周南川不想去碰这件事，甚至问都不想问，不想提，但话说到现在这个份上，他没办法在装聋作哑，也没办法装不在乎。</p>
他是真的生气，气得恨不得再去断秦风一条腿。</p>
“谁主动的？”</p>
“重要吗？”</p>
“重要。”</p>
“他……他没恶意，只是觉得不甘心。”</p>
“不甘心就能亲你，那我不甘心呢？”</p>
佟言抬头看着他，“你不甘心的时候……”</p>
“你还爱他吗？”</p>
她毫不犹豫，摇头。</p>
孩子在她怀里动了动，应该是饿了，佟言去给他泡了奶粉，低头喂他喝。</p>
喝着喝着睡着了，佟言将他放在客厅的红木摇篮里，让保姆帮忙看着。</p>
再次上楼，佟言将门关上，和他面对面坐在房间里的阳台上，“周南川，刚才给小栩喂奶的时候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，你既然在乎我和秦风有过去，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？”</p>
他答不上来，喝了一口茶，还是那种一杯子喝完不解渴的小茶杯，望着手里的精致小玩意儿，男人有些出神。</p>
“无论是秦风还是丁佳曼，他们都是我必须要去解决的问题，我已经解决完了，你现在来追究过程，我无话可说，我只想告诉你，我无法做到和过去完全划清界限。”</p>
没有人可以和自己的过去完全划清界限，只在于如何去处理自己的过去。</p>
“你们还会背着我再见面吗？”</p>
“我没办法保证。”</p>
他闷得慌，蹙眉，佟言直视他，“我不想骗你，海城圈子说大不大，说</p>
小也不小，万一哪天见了面，我不告诉你，你觉得我在骗你。”</p>
有时候真话不如谎话来得让人安心，周南川觉得自己主意挺多，面对她的坦诚相待，完全没办法。</p>
佟言补充道，“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，不会和他单独见面。”</p>
男人想抽烟，摸了摸烟盒，最后什么都没做。</p>
佟言起身要出门，想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冷静冷静。</p>
刚走几步路被他拽回来，他的吻来得突然，她措不及防，甚至不知道手往哪里放。</p>
“他碰过你吗？”</p>
她摇头，男人咬着她的嘴唇，“上次，他有像这样吻你吗？”</p>
“没……”</p>
她当时只顾着害怕了，用力咬他，下了狠手。</p>
她没计较他跟踪她，他却计较他跟踪她时发现的她和秦风单独约见的两次。</p>
计较秦风亲她，也计较她因此感冒好长时间。</p>
半个月的时间，彼此身体都有些生疏，男人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，佟言却有点害怕，她怕每次开始的时候他带给她的挥之不去的疼痛。</p>
但如他所说，有的事情必须交给时间，害怕是没有用的。</p>
他们抱在一起，难舍难分，在小别中再次适应彼此，感受彼此的体温。</p>
他总爱在这时候说些荤话，略微沙哑的声音，咬着她的耳垂问她舒不舒服，抱着她动。</p>
抱着她从床上到地上，她头发全乱了……</p>
佟言经不起折腾，事后总觉得浑身乏力，连洗澡也不愿意起身，还想在床上赖一赖。</p>
他拥她入怀，陪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，她都快睡着了，被他弄醒，她恍如受惊的兔子，睁开眼睛看他，瞳孔微缩，“好痛……”</p>
他给她适应的时间，停下了，吻她。</p>
“言言，跟我回家好不好？”</p>
她含着泪抱着男人，“好。”</p>
跟他回家，回他们自己的家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