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类似霰弹枪。</p>
这样的好处，就是不虞射偏。</p>
当然，最大的缺点，还是操作起来有些麻烦。</p>
若是用来偷袭还好，可要被人发现了。</p>
怕是很难说清，是先被人砍死，还是成功激发。</p>
可惜的是，这样精美的短铳，不适合装备军队。</p>
因为火药量的限制，不仅射程有限，威力也不是很足。</p>
也就只能留给冯一博，作为把玩之用。</p>
倒是那支长杆火药枪，原理都是一样的。</p>
只是看起来更加粗糙一些。</p>
但枪管更长，可以放更多的火药。</p>
因此，射程也更远一些，威力也大了许多。</p>
只是清理枪膛十分麻烦。</p>
按照勐子所说，和冯一博的亲自实验。</p>
虽然颗粒火药比之前残留少了很多，但还是无法避免。</p>
差不多每用三、四次，就要进行降温和清理枪膛。</p>
用起来十分麻烦不说，制作起来也十分费力。</p>
短铳通体用铜打造，而长杆火药枪用的是铁。</p>
因为铸造工艺的限制，匠人只能手动给实心铁棒钻孔。</p>
不然就会增加炸膛的风险。</p>
对此，冯一博倒是提出了一些改进意见。</p>
比如使用水力钻孔。</p>
不管怎么说，这也是热武器的开端。</p>
冯一博也对那把短铳爱不释手。</p>
这些日子，都将其装在一个皮制的枪套中。</p>
时刻带在身边把玩。</p>
没准关键时刻，可以用来防身。</p>
又过了几日，甄家的人就被押解入京。</p>
因为身份特殊，又是皇帝下旨查办。</p>
所以甄家的人，并没有送入刑部大牢。</p>
而是送入龙鳞卫的诏狱之中。</p>
如此，也可隔绝开国一脉与之勾连。</p>
几日后的朝会之上，侍班官员就宣读了景顺帝对甄家的处置方案。</p>
“江南甄氏一族久沐皇恩，却不思报国，甄家数代人，利用职务之便，侵吞海量盐利，现证据确凿，经龙鳞卫查验无误，判决甄氏一族主家抄斩，由兰台寺核定后执行。”</p>
林如海听到这个处置，有些激动的握了握拳头。</p>
若是按照这个判决，他就大仇得报。</p>
而且将甄家交由兰台寺核定，说明景顺帝也没忘了他。</p>
那他和冯一博就不用再麻烦了。</p>
可惜的是……</p>
“且慢！”</p>
这边刚宣布了甄家的罪行，就有人高喊一声，口中道：</p>
“圣上向来以仁孝治天下，如今国丧未过，还请念及老太妃尸骨未寒，为甄家留些情面！”</p>
这个时候还有人敢给甄家求情？</p>
林如海循声望去，顿时气的不轻。</p>
冯一博也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，微微侧身看着那个身影。</p>
只见一人缓缓上前，摆在丹陛之下。</p>
那人，竟是贾政！</p>
也是！</p>
除了他之外，谁还会在这个时候为甄家出头？</p>
也就只有贾政，自觉是在仗义执言，为老亲声援！</p>
冯一博暗叹一声，却不急着出声。</p>
林如海瞪着贾政的背影，却也知道还没到他出马的时候。</p>
很快，就有人上前驳斥道：</p>
“自古以来，国有国法，家有家规！此事圣上已经查明，甄家贪墨海量盐利，罪无可恕，如何又能宽宥？”</p>
此人是新晋勋贵阵营，显然</p>
贾政却也不回头，依旧朝上一拜，道：</p>
“臣并非求圣上宽宥甄家，只望圣上给甄家留些苗裔，以慰老太妃在天之灵！”</p>
说着，他端正的磕了个头，才继续道：</p>
“请圣上念及仁孝，给甄家留些体面！”</p>
提起老太妃，新晋勋贵的人也不好多说。</p>
毕竟没人想试探景顺帝对生母的感情。</p>
景顺帝对此倒是无可无不可，便习惯性的看向张松越道：</p>
“老师，您觉得呢？”</p>
张松越自然知道景顺帝要的是什么。</p>
满门抄斩中的斩不重要。</p>
重要的是，抄！</p>
他微微沉吟，便低声道：</p>
“不如抄没家私，只惩主犯，既震慑了不法，也算全了老太妃的体面。”</p>
景顺帝闻言，微微一笑，也道：</p>
“既如此，那就依老师所言吧。”</p>
他早猜到今日情形，却没想到只有贾政一人出面。</p>
不过，景顺帝还是按照剧本，展示起他的“仁孝”，道：</p>
“那不如就改判甄家抄没家私，以充国库，主犯甄应嘉处斩监候，由兰台寺核查无误后执行。”</p>
斩监候，就相当于古代的死缓。</p>
当然，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。</p>
斩监候的意思，是暂时收监，待秋审、朝审后，再依律裁定。</p>
刑部受天下刑名，兰台寺执掌纠察，大理寺负责驳正。</p>
甄应嘉依旧交给兰台寺核定，多少有些牵强。</p>
但也不算出格。</p>
很大程度上，景顺帝是顾及林如海的面子。</p>
不然交给刑部才最恰当。</p>
如果这些罪名，最终没有什么出入。</p>
那甄应嘉大概率会秋后问斩。</p>
而死缓……</p>
只要在缓刑期间不再犯罪，大多都可以改判无期。</p>
甚至有立功表现，还可以改为有期。</p>
当然，斩监候也不是必死。</p>
比如遇到大赦，就可以直接免刑。</p>
只是，比起死缓还是差了点意思。</p>
听到这个判决，林如海知道，冯一博说的时机到了。</p>
“且慢，臣有本奏。”</p>
他这时大步上去，拜于丹陛之前。</p>
景顺帝一看是林如海，微微皱眉。</p>
他知道林如海和甄家不仅有公仇，还有私恨。</p>
不过，此时也不能不让他说话。</p>
景顺帝微微点头，旁边侍班官员便道：</p>
“准奏。”</p>
林如海手捧一份奏折，高高举过头顶，口中道：</p>
“臣林如海，弹劾甄家勾结倭寇，为祸江南数载，理应明正典刑！”</p>
因为时间紧急，林家中毒的事证据还不足。</p>
他此时强忍酸楚，并没有提及此事。</p>
好在，此时他递交的证据，就足矣让甄家万劫不复！</p>
景顺帝闻言，微微皱眉。</p>
同时看了一眼侍班大臣。</p>
侍班大臣见此，连忙上前，</p>
接过林如海手中的奏折，恭谨的捧到御桉之上。</p>
这时，林如海又高声道：</p>
“这是东海郡王，近日交付到兰台寺的证人，提供的证言，现在这些人还在兰台寺中，还请圣上明察。”</p>
听到竟然还涉及东海郡王，景顺帝也有些好奇起来。</p>
当下，他拿起奏疏，轻轻翻动。</p>
才看了几页，景顺帝就忍不住皱眉道：</p>
“甄家竟还做出了这等骇人听闻之事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