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小型刑罚都已落实,涉及到斩首则需要赵基签字。
看完后,捉笔在卷宗末尾签字,并说:“军士好赌,必须严加遏制。今后涉赌吏士,首告揭发者免罪,调入其他营队;余者一概编入惩戒营。两营敢死兵在前,惩戒营在后。”
两营敢死兵内部风气相对较好一些,他们稍稍犯法就是严惩,涉赌、斗殴都会被处死。
裴秀也解释说:“此前闭营训练时早晚劳累,吏士也无空闲时间涉赌。如今每日午间有两个时辰空闲,也就滋生了这些事端。等到月底时,自能收敛许多。”
“这不是他们涉赌的理由,涉赌吏士另造一册。以后有功勋,提拔也只限于队官。再高的话,就转任地方,安排塞障防守之事。”
这种好赌还能积功升上来的人,就不能用他们去管人事,或守仓库。
偏僻地方的塞障、烽火台、哨所,都需要专人负责防守。
这种被限制使用的官吏,摆明了没有后台,在地方上稍稍出点纰漏,上面的官吏肯定会优先打掉、清除这些人。
一个好赌的人,根性上就已经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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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会合适,别说赌自己的命,连国家都敢拿来赌。
论不稳定,好赌的人与愚昧的人一样,都不值得信任。
赵基这里做了决断,裴秀也不再解释什么,拿起一个草纸装订的小册子,捉笔将赵基的言语记录下来,免得后面工作时遗忘。
也不是裴秀故意作秀,赵基还要分心去管五部营、虎步军,所以护国军营务全都压在裴秀身上。
随身小册子记事,能让他稳定处理身边的工作。
之后又拿起赵基签字的竹简案宗,上面有五个人需要处决,裴秀还想争取一下:“大司马,既然要设立惩戒营,何不将这些人编入惩戒营?”
“一事归一事,这样处理的话,营中吏士还以为是你我为这些重罪吏士开脱;再说其他涉赌吏士你也惩戒完毕,再编入惩戒营也不妥。稍后就集合全军吏士,当众行刑。行刑之后,再宣告惩戒营一事。还有今后涉赌吏士不得重用的安排,你也通过军吏传达下去,不要落于文字。”
“喏。”
裴秀拱手,拿着案宗走出营房交给属吏,等下午天气凉爽时,就会进行集中处刑。
赵基来这里,就是监斩的,也是为了给裴秀撑腰,免得引发哗变。
裴秀返回营房内,自己也打了一碗蒲公英浆水,公事完毕,他也就解开衣襟,端着浆水来到桌案处问:“汝颖、陈国夏收颇丰,南阳因旱歉收。吕布可会出兵宛口抄掠汝颖、陈国之粮?”
赵基也换了一副面孔,懒洋洋坐在组合木椅上:“应该是有这个心思,但他现在急着出兵,有两点不好,其实有三点不好。第一是酷暑难行军,也难打仗。”
“第二是他在等益州兵,荆州兵已经抵达南阳,就等益州兵,抵达后才好督率各军,组成大军兵出宛口,浩浩荡荡,能未战而慑人心魄。如果现在急着出兵,未免仓促,而率亲信主力出宛口,益州兵又后发抵达南阳,如果生乱,大好形势将荡然无存。”
赵基说话间抬头看营房屋顶,各种新旧木料拼凑搭成,还不乏雕花的珍贵木料:“这第三点,袁术已开始强征汝颖二郡的储粮,这需要时间,也得罪人。得罪人的事情让袁术来做,等他抢的差不多,我再出兵。”
汝颖各县也不会老老实实把粮食给袁术,这不是官吏支持袁术,就能做成的事情。
只有袁术的军队进入汝颖地区,这些官吏才能软硬兼施,劝百姓出粮,动员百姓运粮。
如果袁术军队始终待在陈国不来汝颖,而汝颖官吏又强迫百姓输送粮食……真当百姓、灾民的锄头打不碎脑壳?
所以真正运粮,要等到袁术出军汝颖之后才能展开。
就现在这样的高温天气,自己这里都不想动弹,袁术的军队又怎么会出动?
别说戴头盔穿两裆铠,就是戴布兜鍪穿军服、号衣,再带上长短、远程兵器,多走一些路程就会中暑。
裴秀听了就问:“这么说,与袁术之首战,就在于争夺汝颖夏粮?”
“对,争夺汝颖的粮食,争夺陈国的粮食,还要争夺徐州、淮南的粮食。”
赵基说着神情古怪:“杀再多的从叛袁军,又不能充饥。夏粮、秋粮,才是此战的命脉,谁抓住的粮食多,谁就能笑到最后。反正雒阳的粮食尽量不要动,这是救命的粮。”
裴秀明白了,坐在赵基对面,还是忍不住一叹:“去年我们是为了吃的,今年还是为了吃的。”
赵基只是笑了笑,就说:“为了吃的才好打仗,上下同欲,心思单纯了好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