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呼吸逐渐加重,神情中浮现出一种扭曲的满足——那是一种掌控欲作祟的冷酷满足,像一个习惯操纵命运的人,终于伸手触碰到了他视作“俘虏”的战利品。
在那层层衣料之下,他的指节微微停顿,仿佛试图在这一寸温度之间,确认她的抗拒是否真的无力。
这一刻,他像个掠夺者终于触及战利品最深处,眼神沉醉,却带着一种几乎自诩为神明的操控欲。
他仿佛忘了时间,也忘了此地,只沉浸在那一寸柔软所给予他的狂妄权力感中。
可封槿,却依旧未动。
她一如既往地站着,冷眼旁观着他的堕落,宛如冰原雪松,哪怕千刃压顶,亦不弯一寸腰身。
她的脸上没有羞怒、没有惊恐,只有冰封的寂静,仿佛她根本感受不到那只手的存在,那副身躯早已不属于她,而是借这具皮囊与他对峙的某种灵魂。
那一刻,真正被撕开的不是她的衣裳,而是端王的幻觉。
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,却不知自己只是暴露了自己内心最卑劣的渴望。
就在气氛几欲凝成实质之际,谢明璃终于开口,声音清冷如山泉碎石,字字如刃划雪,直击人心:
“王爷若真想查清焰纹镖之事,便应救醒我哥,查验事实,而不是拿一个身受重伤之人做筹码,逼一名女子屈身就范。”
她眉目冷峻,眸光如刀,话语中裹着压抑的怒火与不屈的锋芒,仿佛一柄藏锋未出的长剑,破鞘在即。
“明璃……”
端王低声唤她,嗓音却仿若湿林幽风,缠绕心神,像蛇信在耳边轻舔。
他的手终于从封槿衣中缓缓抽出,却伸向了谢明璃,指尖挑起她的下颌,眼底泛起一抹令人作呕的柔光。
“你……越来越像你母亲了。”
他话语轻柔,仿若回忆中的情人,却在下一瞬将恶意裹进笑意。
他指腹缓慢摩挲着她下颌至耳廓的曲线,动作近乎怜惜,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藏多年的瓷器。
“不过,你比她……更鲜活。”
他低声喃喃,鼻息拂在她脸颊,带着潮热,“她太安静了,你……有火。会叫,会挣扎。”
谢明璃面色倏然变冷,猛地侧头欲避,却被他另一只手死死按住肩头。
那掌心之力沉若铁箍,毫不留情,仿佛猎鹰钳死了猎物。
“嘶啦——”
她肩头衣物应声而裂,布帛撕碎声划破空气,如利刃刮心,一抹冰蓝的刺绣暴露在烛火下,寒雪冰纹,织线纤细如丝,透着亡者未尽的余温。
端王的目光顿时沉了下来,眼神暗潮涌动。
他缓缓低头,指尖落在那道冰纹之上,一寸寸地摩挲着,仿佛在抚摸亡魂的哀歌。他低笑一声,嗓音里满是阴鸷与讥诮:
“这料子……是你娘咽气前,亲手从心口抽出的吧?”
谢明璃指尖微颤,袖中寒意骤聚,冰刃悄然滑落,寒光映在她冷若霜雪的眼眸中。
那刃面,赫然倒映出端王那张面目扭曲、欲念横流的脸。
她轻启红唇,声音淡得近乎无情,却字字如霜凝锋:
“王爷若喜欢,明璃自会为您备上一匹——裹尸布最是防蛀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端王低低地笑了,笑声粘腻,仿佛毒液缓缓滴落。
他贴近她耳畔,气息温热而恶心,“别这么生硬,明璃。本王赏你一座郡地、一世荣宠,你何苦困守在那破落的武侯府?”
说罢,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耳坠,幽蓝泛寒,如霜封之冰。
他将那冰晶按入她掌心,动作温柔却带着刻意的狠意。
“来,”
他声音低哑,似在引诱,“让你娘看看,她女儿有多懂事……”
寒意瞬间渗入掌中,耳坠边缘锋锐如刃,刺破肌肤,血珠一滴滴渗出,在她皓白的掌心开出猩红梅花。
端王看着那一滴滴血,眼中忽而浮现一种癫狂的兴奋。
他低笑出声,眼底如染狼毒:
“当年她宁肯捏碎喉骨也不求饶,真叫人……难忘。”
“你说,若本王把这股‘骨气’,刻进你的琵琶骨里,是不是……算成全你们母女情深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