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然双眼浮红。</p>
她忽然道：</p>
“你知道吗？”</p>
“你现在的眼神……让我想起了唐朝时的你……”</p>
“那时候的你，也是为了自己的好友，为了大唐的龙脉，露出了这样的笑容。”</p>
桑却摆了摆手：</p>
“就……这么办吧……”</p>
……</p>
第二日，青然便从外头带回来一件瓷器。</p>
瓷器很精美，而且……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，竟是和十长生之时的长生瓷一模一样。</p>
当桑见到此物时，也不由惊讶无比。</p>
青然则解释，这长生瓷乃是多年之前，自己的夫君冬暝偶然所得。</p>
当时，冬暝声称，此物将来有自己的机缘，便让自己留着。</p>
“原以为……那不过是夫君的戏言。”</p>
“不成想……今日倒真是用了。”</p>
“我查看过了，这骨瓷内空无一物，并没有存放什么。”</p>
“内中属于白骨的部分，也早就被我夫君当时剔除。”</p>
桑点了点头，取出了一块石头。</p>
“这是我先前雕刻小洋之时，所剩下的石料。”</p>
“便……开始吧……”</p>
……</p>
与此同时，皇帝寝宫之内，正和万贵妃在一起的朱见深，听到禀告之后，顿时皱起眉头。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国师庭院内传出惨叫声？”</p>
一时间，朱见深开始思考要不要过去看看。</p>
他现在已经不信任桑了，毕竟他最梦寐以求的长生，对方也不愿意给。</p>
可是……如果要让汪直继续按照自己和花道楼的计划做事情，自己还不能让桑就这么死去！</p>
念及至此，朱见深冷哼一声：</p>
“来人，摆驾！”</p>
“朕要去国师那里看看！”</p>
……</p>
当朱见深和万贵妃来到庭院当中会后，尚未进屋，却已经闻到了一阵刺鼻的血腥味。</p>
当宦官推开门，却见到已然盲了双目的桑。</p>
此时，那尚未干涸的血迹，从一块雪白的绢布上渗透出了一些。</p>
青然站在那里，一声不吭。</p>
朱见深也是不曾料到。</p>
一旁的花道楼微眯着双眼，带着一丝审视之色，最终却将目光放在了骨瓷之上！死死盯着！</p>
朱见深忍不住道：</p>
“你……你的眼睛……”</p>
桑听出了朱见深的声音，幽幽开口道：</p>
“原来是陛下啊……”</p>
说着，桑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。</p>
这一刻，他满头白发，整个人显得苍老无比。</p>
朱见深也被其面貌给惊住了。</p>
却见桑指了指桌上的瓷器，幽幽说道：</p>
“陛下……”</p>
“我想和你做一桩交易。”</p>
“一桩……关于长生的交易。”</p>
朱见深瞳孔一缩：</p>
“你什么意思！”</p>
桑微微一笑：</p>
“我知道，花神宫的花道楼，应该已经有了长生之法。”</p>
“但是……这手段也没那么容易吧，想必……也是麻烦多多，需要凑齐的条件，亦是不少。”</p>
“从花道楼需要找汪直，那么大概可以推断，你们是希望顺水推舟，让汪直吸收更多的兵祸之力！”</p>
“以兵祸之力，到至极限，再由身居九五之尊命格的陛下吸收，的确是长生之法。”</p>
“但……此长生最多延寿五百年。”</p>
“这一点，陛下，花道楼宫主，你们不否认吧！”</p>
朱见深没说话。</p>
花道楼幽幽说道：</p>
“道长，这世间要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死，哪有那么容易！”</p>
桑点了点头：</p>
“你做不到。”</p>
“但是……我能做到！”</p>
说着，桑指了指桌上的瓷器：</p>
“长生花。”</p>
“这种巫术……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！”</p>
此言一出，花道楼瞳孔一缩。</p>
纵然是他，眼神中也满是惊诧之色：</p>
“你……你竟然做了长生花！这不可能！”</p>
当即，花道楼就冲到了桑的面前，要打开那瓷器，却被桑一把握住手腕！</p>
“长生花一旦开始培育，除了我这个培育之人意外，其他人不能打开！”</p>
“否则……就会前功尽弃！”</p>
“这一点，花道楼宫主应该知晓！”</p>
“我舍弃了自己眼中的长生血玉，促成了培养此物的条件，你既然在汉朝时和我有缘，就应该知道，我说的不是假话！”</p>
花道楼的脸色顿时可怕的吓人。</p>
而这一幕，也别朱见深看在眼里。</p>
所以……长生花真的存在，也真的有效！</p>
甚至……比原本的计划要更好？！</p>
朱见深顿时激动起来。</p>
让一个不确定因素的汪直以争战的名义，搜集兵祸之力，速度哪有一盆花快！</p>
就在朱见深要开口时，桑却先一步说道：</p>
“长生花，两年之内便可培育而成！”</p>
“而兵祸之力的手段，却远远不如我的方法有效果。”</p>
“而培育长生花的法门，只有我知道！”</p>
“所以……我们来谈条件吧！”</p>
这一刻，桑抬起头。</p>
没了眼睛，那两团血迹盯着朱见深时，让后者不由地发毛。</p>
“你要什么条件，才能将长生花培育出来。”</p>
“自由！”桑幽幽开口：“我要汪直一生无虞，且……无拘无束！”</p>
“陛下……还请放过他！”</p>
走阴夜话之打更人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