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有人冲了过来，却最终只是停在床沿冷冷瞧着她。</p>
是赵珣。</p>
原来这不是做梦，自己确实又回到世子府了。</p>
这里是他的缀云轩。</p>
司沅慢慢往后缩着，为什么又让她回到这里呢？</p>
直到后背抵在床角，退无可退。</p>
“夫人，要喝水吗？”绿萼倒了杯茶，小心翼翼地捧了过来。</p>
司沅只是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。</p>
如今，她又该如何面对赵珣？</p>
如何面对？</p>
只是，司沅不懂，她抬起头，泪眼婆娑看向他，“为什么？”</p>
为什么要这样？</p>
真的想不明白。</p>
她的问题似是石沉大海。</p>
无人回应。</p>
他似是有些疲惫，缓缓坐了下来，瞥她一眼，“没有为什么。”</p>
“可你说过——”司沅眨眨眼，想要憋回眼泪。</p>
赵珣冷笑，“那又如何，你说过的话又做到了几件？”</p>
司沅的额头抵在膝上。</p>
眼泪一路蜿蜒而下。</p>
“你出去，”嘶哑的声音低低响起，“我不想看到你。”</p>
沉默许久。</p>
赵珣还是起身离开。</p>
司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，只觉得自己滑稽。</p>
真可笑，她从前还天真的想，等李弘暄登上大宝，她就可以放心同他离开。</p>
“夫人——”绿萼嗓音里有些颤抖。</p>
司沅摇头，“我不是你们的夫人。”</p>
那个杜孺人早就死了，这里也不是当初的世子府。</p>
司沅一日水米未进。</p>
始终保持这个姿势。</p>
晚间，赵珣还是来了。</p>
他仍是坐在床沿冷冷看着她。</p>
半晌，他声音寒彻入骨，“你是要为他殉情吗？”</p>
司沅抬眸看去，这是赵珣吗？</p>
不，不是赵珣。</p>
赵珣不是这样的。</p>
赵珣一扬手，绿萼便将餐食捧着送过来。</p>
赵珣拿起一碗粥，低着头轻轻搅动。</p>
他头也不抬，“你若是想为他收尸，就乖乖把这碗粥喝了。”</p>
司沅愣愣看向他。</p>
这才是赵珣吗？</p>
“你想让他继续尸首分离、风吹日晒吗？”他扬眉。</p>
司沅浑身发冷。</p>
他那样骄傲的人。</p>
司沅流下眼泪，红着眼睛，慢慢靠近了点，伸出手，“好，我吃。”</p>
赵珣却并不将碗递给她。</p>
他抬起眼，“过来。”</p>
司沅收回手，垂下头，心里有个地方在叫嚣。</p>
她吸了口气，重新抬头，又向他靠近一些。</p>
赵珣这才满意，他舀了一勺粥，送了过去，“张嘴。”</p>
司沅忍着眼泪，十分配合地张开口。</p>
赵珣就这样一口一口地给她喂。</p>
掺了眼泪的粥，司沅根本没尝出来是什么味儿。</p>
赵珣将空碗丢回瑶盘上，冷眼瞧着她，“是不是为了他你什么都肯做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