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令所有人都为之振奋的好消息。</p>
虽然还有很多老学究和老顽固极力反对此事,但在这股时代热潮面前，所有陈旧的观念都注定被时代所抛弃。</p>
经过多次会议，最终于11月1日以大总统令颁布了《学校系统改革案》。</p>
因为今年是壬戌年,所以也可以将其称为《壬戌学制》。</p>
这份学制,不仅为女性高等教育开了一道口子，也让教育逐渐走向平民化。</p>
其中各项内容蕴含着华国教育界长期酝酿、集思广益的结晶。</p>
几乎所有主流报纸，都为之欢欣鼓舞。</p>
叶鹤栖也非常高兴，在征求过姚容的意见后，趁着周末,她将桑佩珍、沈润书和黎溯三人都叫到家里来包饺子。</p>
三人不是一起来的，但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楼下。</p>
桑佩珍提了两盒糕点。</p>
沈润书带了些水果和两棵大白菜。</p>
黎溯拎着一大袋自家种的花生。</p>
看着各自手上的东西，三人都笑了。</p>
“我们赶紧上去吧，别让鹤栖和姚姨久等。”</p>
桑佩珍话音未落，脚步声就从楼梯口传来。</p>
叶鹤栖出现在众人面前：“你们怎么不上去啊”</p>
沈润书道：“这不是正准备上去吗，你怎么下来了”</p>
他们手里的东西都不算重,叶鹤栖也没帮他们搭把手,只在前面领路：“我瞧着差不多到我们约定的时间了，就下来看看你们到了没。”</p>
姚容正站在餐桌旁准备饺子馅,瞧见他们手里的东西，笑道：“你们还在上学,来家里不用太讲究这些礼数。”</p>
“都是自家种的,不值什么钱，带来给姚姨尝尝味道。”黎溯解释了一句,将那袋花生放进厨房里。</p>
叶鹤栖把沈润书带来的水果全洗了,又把桑佩珍带来的糕点全拆了,让大家坐着吃。</p>
“我们还是先帮姚姨干活吧。”沈润书有些坐不住。</p>
姚容笑道：“没事，在你们来之前,我和鹤栖已经把饺子馅和饺子皮都准备得差不多了。你们先吃点东西，一会儿就该包饺子了。”</p>
叶鹤栖将一杯水递给沈润书：“就是，你们别客气，我还能累着我娘不成”</p>
桑佩珍笑道：“我了解你。那必不可能。”</p>
不多时，姚容将饺子皮和饺子馅端了过来。</p>
叶鹤栖几人在客厅包饺子。</p>
姚容去厨房洗花生，打算蒸点花生给大家当零嘴。</p>
几人边包着，边聊起学制改革的事情。</p>
聊着聊着，几人就聊到了以后要考什么学校的事情。</p>
沈润书和黎溯都没有犹豫，目标直接放在了北大上。</p>
“北大是五四运动的发源地，无论是新思想还是旧思想都能兼容并蓄，我和黎溯一直都很希望能去那里读书。”</p>
“对，我们两这些年都有在工作攒钱，就希望能攒够去北大读书的学费。”</p>
桑佩珍表现得有些纠结。</p>
“说实话，我有点想去北平读书，但又觉得留在沪市挺好的。”</p>
“……算了，先不说我了，鹤栖你呢”</p>
“我啊。”叶鹤栖托腮，突然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。</p>
在现代的时候，有八成以上的孩子，小时候都一定纠结过一个问题：以后到底是上北大好，还是上清大好。</p>
没想到一朝回到了民国，她居然还在纠结同一个问题。</p>
怀着几分玩笑的心思，叶鹤栖开口：“你们说是上北大好，还是上清大好呢”</p>
结果桑佩珍和黎溯根本get不到她的梗，在那里一本正经地帮她分析起来。</p>
倒是沈润书，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，神情变得有些犹豫，包饺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。</p>
叶鹤栖正在听桑佩珍和黎溯的分析，没注意到沈润书那边。</p>
还是姚容从厨房出来后，开口问了一句：“润书，你在想什么呢，怎么一直不说话。”</p>
众人这才停下议论，将目光投向沈润书。</p>
沈润书道：“我是在担心，清大短时间内不会开放女禁。”</p>
“这怎么可能”桑佩珍最先发言，“连教育部都明文同意男女同校了。”</p>
黎溯也反驳道：“我记得从民国三年起，清大基本每隔一年就要招收一批专科女学生，将她们派往美国留学。”</p>
《壬戌学制》是在1922年11月1日颁布的政府明文，但大学开放女禁是在更早之前。</p>
自新文化运动起，无数先驱一直在为妇女解放奔走，鼓励女性走出家门，为砸烂旧世界而战。</p>
还有不少人一直在为男女同校的主张一次次奔走呼告。</p>
五四运动爆发后，这股风潮更是达到了巅峰。</p>
一个叫做邓春兰的女生，受到了五四运动的鼓舞，在这场运动结束后，为了能够进入大学学习，曾经给北大校长写信，希望北大校长允许女子入学，表示“自己愿为先例”。[注]</p>
只可惜，她的这封信没有得到回应。</p>